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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是海濱野餐會之前的那個下午。一小時之後,他勾著手指向我示意.讓我到他的房間去。我進屋後,他就關上了房門。“你真的想知道‘叮兒——鈴’的意思?”他問我說。
當時我相信了他前面的那個解釋,但是特勞特有更多的話要告訴我。我剛才那個無辜的問題,使他回想起了在北安普頓的可怕的童年。不說出來,他心裡無法平靜。
“我十二歲的時候,”基爾戈·特勞特說,“我父親謀殺了我的母親。”
“她的屍體藏在地窖裡,”特勞特說,“但當時我只知道她失蹤了。父親對天發誓說他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他說,也許她到親戚家去了——許多殺妻犯都是這麼說的。
那天上午我上學去後,他把她殺了。
“那天晚上,他做了我們兩個人吃的飯。父親說,如果明天上午還沒有她的訊息,他就去警察局報告她失蹤的事。
他說,‘她近來好像一直很疲倦,很緊張。你注意到了嗎?’”
“他神經不正常,”特勞特說,“如何不正常?那天半夜他走進我的臥室,把我喚醒。他說他有要緊的事要對我說。
其實什麼要緊事也沒有,他講的是一個下流的笑話,但這個可憐的病人卻認為,這故事是他一生遭受的各種可怕打擊的一個寫照。故事講的是一個逃犯,他來到一個他認識的女人家裡,躲避警察的追捕。
“她起居室的屋頂像教堂,也就是說從牆到屋頂最高處成拱形結構,下面橫架著粗大的椽木,形成中間的空間。”特勞特停頓了一下,沉浸在故事裡面。他父親當時肯定也是這樣。
他在以自殺的歐內斯特·海明威命名的套間裡繼續說:“她是個寡婦。他把衣服脫光了,她去找她丈夫的衣服給他更換。但他還沒來得及穿上,警察的警棍已在拼命地敲打著前門。於是,逃犯爬上去躲在木椽子上面。當那個女人開門讓警察進來時,他巨大的睪丸從椽子空隙處懸垂下來,暴露無遺。”
特勞特又停頓了一下。
“警察問女人那個男人在什麼地方。女人說她不明白他們說的是誰。”特勞特說,“一個警察看到睪丸在木椽上懸著,便問那是什麼。她說那是中國寺廟裡掛的鈴鐺。他信了她的話。他說他一直想聽中國寺廟的鈴聲。
“他用警棍抽了一下,但沒有聲音。於是他打得更重,又一下,然後又非常使勁地再抽一下。你知道那個躲在木椽子上面的傢伙怎麼尖叫的嗎?”特勞特問我。
我說不知道。
“他叫了起來,‘叮兒——鈴。你這個狗雜種!’”
第十五章
在美洲印第安人博物館將其大屠殺紀念品轉移時,文學藝術院也應將它的人員和藏品挪到一個更安全的區域。
但它現在仍在城市邊緣,在遠離中心通向地獄的地方,方圓幾里地除了活著也沒多大意思的人外,一無所有。而文學藝術院的成員日益減少。且士氣低落,懶得做出搬遷的決定。
實話實說,惟一對文學藝術院何去何從表示關心的,是裡面的工作人員:辦公室行政人員、清潔維修工和武裝警衛。這些人對老式藝術大多無甚興趣。他們需要的是工作,工作有沒有意義對他們無關緊要。這使人想起三十年代大蕭條期間,只要找到一份工作,不管什麼工作,人們都會欣喜無比。
特勞特把當時他設法找到的工作描寫為:“從布穀鳥報時的鐘殼裡清除鳥糞”。
文學藝術院的行政秘書當然需要這份工作。那個同我姐姐艾麗長得十分相像的莫妮卡·佩帕在一次燕式跳水中使她的丈夫喪失了戰鬥力。她是她本人和她丈夫佐爾頓兩人生活的惟一支柱。於是,她把文學藝術院的建築進行了加固,用半英寸厚的鋼板換下了原來木製的大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