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部分(第3/5 頁)
伯德③說,反正“比沒酒喝好”。直到一九三三年,酒精飲料才開禁。到那個時候,做私酒生意的阿爾·卡波恩已經擁有了芝加哥。遭謀殺的未來總統的父親,約瑟夫·肯尼迪,已經是個百萬富翁。
展出我和喬·佩特羅第三作品的丹佛藝術展開幕後第二天是個星期天。一大早,我從那邊最古老的一家名叫“牛津”的旅館房間裡醒來。我知道自己身在何處,如何到達,就好像昨夜沒被外公的啤酒灌得酩酊大醉似的。
我穿上衣服,朝外走去。人們還沒有起床,四周無人,也沒有移動的車輛。如果自由意志選擇此時此地闖入,我失去平衡跌倒在地也不會有人從我身上踩過。
當自由意志闖入的時候,最好的處境也許是在非洲扎伊爾雨林當個姆布蒂人,或者俾格米人①。
離我旅館二百碼的地方,過去曾是這座城市跳蕩的心臟,它的心房心室,而現在只剩下了軀殼。我指的是火車客車站。它建於一八八○年。現在每天只有兩班火車在那兒停站。
我本人是個老古董,仍然記得蒸汽機車雷聲般轟轟隆隆的音樂、哀鳴的汽笛、經過鐵軌接縫處車輪有節奏的嗒嗒聲,以及交岔道口由於多普勒②效應聽上去有起有落的警報鈴聲。
我也記得勞工鬥爭史。為了提高工資,為了得到尊重,為了更安全的工作條件,美國工人階級進行的第一次有效罷工,就是在鐵路上搞起來的。再接著,是同煤礦、制鐵廠、紡織廠等等產業的老闆進行的鬥爭。工人們為這樣的鬥爭付出了沉重的血的代價,但在我同一代的大多數作家看來,這樣的戰爭,就如抗擊來犯的敵人一樣,是完全值得的。
我們有了大憲章,然後又有了獨立宣言.然後又有了人權宣言,然後又有了廢奴宣言,然後是一九二○年使婦女獲得選舉權的憲法第十九條,我們也總會有權衡經濟利益的辦法。那應該是順理成章的事。正是基於這樣的信仰,我們的作品中融進了那麼多的樂觀主義成分。
我甚至在一九九六年的講演中,還提議在憲法中增補如下兩條:第二十八條:每一個新生嬰兒都應得到熱誠歡迎,並得到關懷直至成年。
第二十九條:每一個需要工作的人都應該得到有意義的工作,得到能維持生活的工資。
然而,作為顧客、作為僱員、作為投資者,我們創造的是山一樣的紙面財富,財富如此之巨,一小部分掌管財富者可以成百萬、成億地從中撈取而不會礙著任何人。顯然如此。
我們這一代的很多人對此十分失望。
第四十六章
你能相信嗎?到達離宮之前從來沒有看過舞臺劇的基爾戈·特勞特,從我們參加的那場戰爭,也就是第二次世界大戰,回來之後,不僅寫了一個劇本,而且還申請了版權!
我剛從國會圖書館的儲存庫裡抽出這部作品,題名是《維護家庭的皺皮老漢》。
在離宮辛克萊·劉易斯套間裡,這就像來自我電腦的生日禮物。嗬!昨天的日期是二○一○年十一月十一日,我剛剛八十八歲,或者如果把重播也算進去,剛刖九十八歲。
我的妻子莫妮卡·佩帕·馮內古特說,八十八是個非常幸運的數字,九十八也是。她非常相信數字占卦術。
《維護家庭的皺皮老漢》寫的是關於一場婚禮的事。新娘是MirabileDictu①,一個處女。新郎是FlagranteDelicto②,一個無情無義玩弄女性的傢伙。
SottoVoce①,站在參加婚禮慶典人群邊上的一位男性來賓,從嘴角擠出聲音對他旁邊的一個人說:“我不會來這一套。我就簡簡單單地找一個恨我的女人,給她一幢房子。”
新郎正在親吻新娘的時候,旁邊那個傢伙說:“所有女人都是神經病。所有男人都是傻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