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部分(第2/5 頁)
到的如霧。前後相差不過十來天。
其實,即便沒有這首詩,莫熙不知道如霧跟她一樣是穿的,她也早就懷疑八小姐跟如霧脫不了干係。八小姐主動提出入寺禮佛,凌七以為是拔慧劍,殊不知恰恰相反,八小姐正是為了會情郎。她親自打點衣物也就不足為怪了,可憐死的那天晚上還特特換上那件令莫熙讚歎不已的雨過天青色裙子。八小姐向她提出見如霧的時候用的是“通傳”而不是“引薦,”可見是認識的。後來八小姐執意要去晚課,說自己“罪孽深重。”戀上方外之人並有了苟且之事,於她這樣的大家閨秀來說,自然是罪孽深重。她之所以對那把扇子愛若珍寶,不光是因為這首詩,還因為如霧畫的斷橋是許仙跟白娘子相遇的地方。人妖相戀跟僧俗相戀同樣驚世駭俗不容於世。越是禁忌,她這樣的深閨女子越會自哀自憐無法自拔。她愛的是在扇面上題字潑墨之人,而非送扇面的杜公子。
至於二人傳遞訊息則是透過功德簿,莫熙捐了一百兩,顧不上心疼,前後翻了個夠本,捐一百兩的不多,淩氏很容易找到,每次都是同一天便有一個姓陳的簽到,他的名字很有意思,有時叫末,有時叫申,又有時叫酉,筆跡相同。八小姐簽字是通知如霧她到了,而如霧籤的是他定的幽會時間。以前八小姐從不留宿,因為只要她來,如霧是必見的,她之所以如此憂慮可能因為如霧見她越發不管不顧,便不欲再糾纏下去。前幾次求見碰壁,這次乾脆長住,以便徐徐圖之。而頭一天入寺,八小姐便避開莫熙去了華嚴殿簽到,沒想到如霧還是視而不見,她只能求莫熙代為安排。
莫熙說得口乾,頓了頓,繼續道:“你殺了八小姐不過因為她一味痴纏,她日夜不離身的扇子上有你的筆墨,如落到方丈手裡你非但不能接任主持還可能被逐出寺廟。每日晚課,智清親自主持施食,八小姐若是想借機說什麼,你是萬萬阻止不及的。可憐她還做著但求相伴三生三世的美夢。那天我酒醒,你身上酒氣甚重,僧袍鬆脫,卻神智清明,只怕是她央你將桂花釀塗在胸膛上,你為了哄騙她喝酒不得不允。你給我喝醒酒茶是為了讓我回去之後保持清醒,把八小姐的死亡時間鎖定在你我二人喝酒的這段時間。”
“‘堪嘆人間事,泡沫風燈,阿誰肯做飛仙。’人生苦短,世事無常。世人誠可笑也,一心追求進入西方極樂世界,卻不知我身入空門卻如墜阿鼻地獄,俗世歡欣才是我畢生之所求。無奈世不容我。便是你,以殺戮為生,不過求一個活著。”
“‘有何憑據,誰易復誰難。’這世上人人艱辛,不獨你我。只是想不到,你邀我來便是為了當一個兩千兩賣了敦煌藏經洞的王道士。你給我的那本《金剛經》便是練習模仿董其昌手跡時抄錄的。智清整日清點藏經閣寶物,總有一天會看出是贗品來。他若去了,你當上住持,一來無人會發現藏經閣的秘密,二來你便可任意行事。”莫熙頓了一頓,道:“經文或許可以造假,器物憑你一人之力萬萬造不出。你走私國之瑰寶給東洋人,就不怕背後之人鳥盡弓藏?”
莫熙因讀金剛經對練功有益,便常常卷不釋手。終於她福至心靈想起來為什麼她在觀藏經閣的時候覺得那捲董其昌的《金剛經》看著眼熟。並不是因為她在現代見過,而是因為如霧給她的那本跟藏經閣的那本,二者或一真跡一臨摹,或者都是假的,總之字跡相似。後來她買了一本拓本親自比對,果然如此。而那隻玉觥應該也是仿品之一。賣給外邦是因為這批東西流落民間太顯眼了。
“既已知曉,何不動手。”如霧仍舊面不改色,不動如山。
莫熙猛地站起來,出手如電,只是還未觸及如霧一根汗毛,忽然去勢一緩,哇地噴出一口血來,濺在如霧的白袍上,竟是黑紫色的!
“你竟下毒害我!”莫熙一雙眼睛怨毒地看著如霧。這一柱香端得是厲害,發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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