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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七章
日向西斜, 回程的馬車和車外的喧囂隔絕開來, 安靜得有些沉重。
“夫君……”
安郡王夫郎看安郡王臉色難看,怯怯地喚了一聲。
安郡王冷哼一聲, 恨鐵不成鋼道:“你說說你乾的都叫什麼事?”
“那賀林軒的手段, 你聽說的還少嗎?
別說我區區一個郡王府,就是鎮南王安平侯在他手上都沒討到什麼好處!你是哪裡來的自信,竟然敢親身試法?還不自量力朝他夫郎下手!
你莫非忘了,上回安平侯世子只是略略拿李家哥兒的往事探了探路, 虞五那個馬前卒,落得什麼下場?
那一口牙, 一顆一顆被敲下來, 賀林軒親手打的!
人家安平侯府連個說法都不敢要,你倒是好本事啊!非要攪得家裡不得安寧你才甘心?!”
不知聽到哪一句, 安郡王夫郎狠狠地打了一個哆嗦。
“夫君, 不是這樣的,我只是想試著拉攏安樂侯夫郎和賀家夫郎,哪想到……”
“夠了!”
安郡王打斷了他的狡辯,“被人捧了幾句,你就不知道天高地厚了。有些法子可一不可再,吃了點甜頭就不知道收斂, 不是誰都信你那一套。盡出歪點子!”
話雖如此, 他眼神中的冷意卻是少了很多。
儘管夫郎辦了蠢事, 不自量力地想用僧道之法套牢李文斌等人, 給自己添了麻煩。但只要他不是真的蠢到被外人蠱惑, 一心向著外人,安郡王就能容忍。
安郡王夫郎將他的神色看在眼裡,暗暗鬆了一口氣。
他抹了抹眼淚,聽外頭的村民高聲叫喊著“冤枉”“高人絕對不是騙子”之類的話,眼珠子轉了轉,抽泣道:“那高僧和道長……”
安郡王一聽他還要求情,沒好氣道:“棄卒保車,當斷則斷。這事你別管了。”
“可是……清惠道長和明鏡高僧信徒廣佈天下,便是京城裡,就有不少達官顯貴和他們有交情。那姓賀的想對付他們,偏偏要夫君你來動手,這不是要陷夫君於不義嗎?”
安郡王夫郎憤憤地道。
“這要怪誰?”
不提還好,一提起來安郡王就覺得糟透了心,語氣更是不善:“要不是你先招惹了人家,我至於出此下策嗎?”
安郡王夫郎渾身一顫,嚶嚶切切地哭了起來:“怪我,都怪我,鬼迷了心竅,不僅沒幫到夫君,反而拖累了你……”
“好了,別哭了。有這個時間哭,你不如想想怎麼跟之前被你哄著,帶成信徒的夫郎交代。”
頓了頓,安郡王道:“以後不要再和那些僧道往來了,玉佛什麼的,也別再拿去送人。若讓有心人拿住了做文章,陛下恐怕要以為我們安郡王府和那些人真有什麼勾當了。”
安郡王夫郎臉色變了變,低下頭應了一聲:“是,夫君,我都聽你的。”
見他還算安分,安郡王索性閉上眼睛,不再看他。
另一廂,安平侯府。
“……五弟真是糊塗,父親,這事鬧出來怕是不好收場。”
書房裡,父子相對而坐,氣氛有些凝重。
就是安平侯爺,也難得冷了一張臉,露出了肅殺的神色。
半晌,安平侯爺才道:“倒是我從前,低估了他的本事。”
虞明博嘆了一口氣,他也沒想到自己的庶弟居然有這等奇能,左右逢源到此地步。若是以前好生運作一番或許能助益局勢,可現在卻成了他們一個大大的軟肋。
他自責道:“都是兒子疏忽,本以為他只是紈絝了些,連這樣的大事都沒能提早察覺。”
說起來,也是燈下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