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娟非常非常自然地進廠。一切順利後,麗娟再出來和阿寬一起把我東西提進去。
換上大小合適的工衣,望著保安室門前那個嚴肅打量著進入員工的保安,我心裡象十五個吊桶打水―七上八下的,儘量自然地和麗娟手挽著手向廠裡走去。
39。
大門口的保安目光似乎並沒有在我們身上多停留,我正要鬆一口氣時,忽然聽到他怒喝一聲:“站住!”我渾身的血液立刻凝固了,連腳步都抬不起來了。那個保安直直地向我們走來,我心想:這下慘了,連麗娟都連累了。
誰知那保安卻和我們擦身而過,我回頭一看,只見我們身後有一個穿著藍工衣的男孩,他愣了一下轉身便想跑,卻被身材魁梧的保安一把抓住了。儘管男孩拼命掙扎,但於事無補。我和麗娟這才雙雙鬆了一口處,但是非之地不敢久留,她拉著我趁著混亂一口氣跑到了宿舍。
麗娟的宿舍在三樓,房屋雖然半新倒也乾淨。房間內靠牆壁兩側分別放著三張上下鋪共六張床,兩張床的空隙有一條狹窄的過道。原來每個樓層有十幾個房間,每個樓層的盡頭有一個很大的衛生間,衛生間是兩用的,一半做廁所一半做沖涼房。裡面到處汙跡斑斑的,散發著一股說不出的臭氣。
麗娟房間的人跟她都是一個部門的,昨天上了通宵今天便放了假。年輕一些的大約都出去逛街了,裡面還有兩個三十多歲的婦女在織毛衣。一個黑瘦的婦女操著濃重的河南口音,另一個白胖些的一聽聲音就是四川老鄉。麗娟叫那個黑瘦的婦女為郭姐,那個白胖的則稱劉姐。
兩人一邊打毛衣一邊聊天,看到我進來便問長問短的,很熱情的樣子。我這才知道我戴的廠牌就是劉姐的。大約是四川老鄉,劉姐才肯借廠牌給我用,一般廠牌是不外借的,因為如果借用的人出事的話,被借的也要承提相應的責任的。麗娟將廠牌還了她,說了很多感激的話。
麗娟讓我在她床上坐下,又吩咐我不要亂跑,便下樓去提我的行李。不一會兒,她和阿寬提著我的行李上來了,白晰的臉蛋累得通紅。望著麗娟蘋果般美麗的臉龐,我非常感動。我暗想,我要把麗娟當成我的好朋友,一生一世。
當晚,我衝了一個舒舒服服的澡,換上乾淨的睡衣和麗娟躺在她的床上。這是自來東莞後我們度過的最開心、最愜意的一個晚上,我們甚至說了許多悄悄話。我這才知道,自麗娟進廠後,陳剛幾乎每天都來。他現在廠裡沒貨很少上班。他知道麗娟喜歡喝豆漿,但廠裡是沒有豆漿的。於是每天早上他都會送一份豆漿給麗娟,這樣每天早上麗娟都可以喝一杯新鮮的熱豆漿。為了送豆漿方便,他甚至和保安部一個叫李連平的四川保安成了朋友。
聽麗娟說著這些,我真的好羨慕。麗娟說他們再打幾年工攢夠了錢就回家,然後結婚生孩子。我遺憾地問:“那你不和我一起找齊月升?不為你爸和我爸他們報仇了嗎?”
麗娟想了一想道:“海燕,我們還是現實一點吧。你看,東莞這麼大,我們只有先吃飽飯才能去找人。可是,吃飽飯就要進廠,進廠就要沒完沒了地加班,我進廠半個多月還是因為通宵才休息這一天的。找齊月升,談何容易呢?我勸你也放棄吧。”
40。
在麗娟期待的目光下,我堅決地搖了搖頭:“不,不找到齊月升,我決不罷休!”
麗娟嘆了一口氣,不再說話。我其實是理解她,雖然她的爸爸同樣不在了,但她的家庭卻不需要她養活;她現在出來打工是她自己甘心情願的,並不是因為她爸爸的意外身亡;她有陳剛無微不至的愛,愛可以淡化很多東西的,包括仇恨。但我呢,爸爸去世了,我的人生完全變了樣,我什麼都沒有了啊!
儘管在尋找齊月升的問題上,麗娟不再和我站在同一戰線上了,但這並沒有損壞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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