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部分(第3/5 頁)
。
他想,他一定是瘋了。
夜半,他輾轉難眠,起身,從將軍府騎了馬往未秧村飛奔。
一路上,他快馬加鞭,追趕著天上明月。
待他回到未秧村時,又是夜半時分,整整十二個時辰,他沒下馬,也沒闔眼。
未秧村裡,夜不閉戶,沒有宵小闖空門,沒有盜賊搶掠,這裡的治安堪稱全國第一。
推開曹璃的家門,他毫不猶豫地走到她的床邊。
她睡了,睡得很安穩,像個娃娃似地,月光照進窗欞,他看著她的睡顏,那股堵的胸口的氣鬆了。
拉過椅子,他靜靜坐在床前,什麼都沒做,單是看著她的睡顏,就感覺心情愉悅。
他喜歡她,喜歡到她和尉遲光太親密時會不舒服,喜歡到一個小娃娃貼在她峰上,他也不舒服,他想要獨佔她,卻發現她是所有人心目中的救命菩薩,他不可能把她關在小小的空間裡,自私地貼上“軒轅竟專有”。
但現在,她是他一個人的了,沒有旁人和他爭搶,這種感覺……真好。
他坐著、看著,直到第一聲雞嗚,他從懷裡掏出一個錦盒放在她枕邊,起身離去。
開啟它,裡面有兩顆碩大的珠子,取出裡面的紙箋,沒寫什麼,只有兩個整齊的字眼——抱歉。
她笑了,認得這個字跡。
不知為何,今夜,她輾轉反側、憂思難眠,心底有種詭異的騷動,像是有什麼東西在不停撓擾著,讓她坐立難安。
曹璃走到書櫃邊,翻著藥書,半天了,卻連半個字都讀不下去,於是放下書,她走進院子,看著結上薄冰的水缸裡,浮著一輪亮晃晃的明月。
又是十五了,來到未秧村已經將近三個月了,如果文婆婆沒猜錯,父皇的事……也就這一、兩個月了。
她從邱燮文那裡得知,入冬以來,京城地面和鄰近幾省都沒下過半場雪。
老人家們都知道,一冬無雪,明年準是蝗蟲大作,秧無收、糧無種、饑荒臨頭,看來,老天爺要收人了。
今年各地官員已經好幾個月沒發俸祿,由此可見民間疾苦,宮內開支無度,部衙上下官員貪墨,國庫虧空,民不聊生。
這是天譴吶,天怒者誰?
於是,人心惶惶,傳言像風般吹送,政潮暗流洶湧。
皇帝做了好幾場壇羅天大醮祈雪,天空卻仍然不見半點雲,高僧、名士,所有人提的方法全試遍了,天公依舊不作美。
皇帝找不到其他辦法,只好向天下臣民頒罪已詔。
曹璃心知,政變即將到來,爺皇難保,她只求別讓太多的百姓捲入當中,只求宮裡的弟弟哥哥能保住性命。
一陣雜沓的腳步聲由遠而近,來人不少。這麼晚了,會是誰?
遠遠地,幾個人抬著一張擔架朝草屋方向走來,就著月光,她認出那群人當中有尉遲光、有邱先生,還有平時跟在大將軍身邊的幾個人,清一色的黑衣、面罩,他們又趁著夜色去做什麼大事?
上回,他們送被箭射傷的尉遲光來此;再上回,一群中毒的男人被架來就醫,這次呢,又輪到誰?
尉遲光走近,他取下面罩,曹璃看見他臉上的凝重。
突地,眼皮子猛跳,跳得她心驚膽顫。架子上抬的是誰?說不出口的鬱壘堆在胸口,一個念頭跳上來。是他嗎?不,她不猜,一個字都不猜。
她不等他們來到門口,反身,飛快跑回屋子,她全身抖如篩糠,心懸在嗓子眼上,她一面鼓吹自己冷靜,一面從櫃子裡取出針、刀、剪子、藥粉、參片……所有想得到的東西,她都找出來。
她才定到桌邊,東西還沒擺齊全,人就抬了進來。
她沒猜錯!看見躺在血泊裡的軒轅竟,一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