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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他已再不用顧忌臺下朝臣,可以肆無忌憚的讓昇平坐在自己身邊,坦然接受萬民供養。
他終究成了帝王,卻不日城破。
昇平靜靜望著楊廣的動作,狠狠扯著自己的修空。良久才輕輕嘆息,聲音暗啞:“皇上還要多久才肯告訴臣妹,逆賊大兵如今已經渡過渭水,距離京郊不足二百里了?”
身後朝臣聞言皆變色,他們中有人知曉,有人懵懂,卻是一樣的驚訝表情。唯獨寶座上的人靜了片刻才淡淡笑道:“哦,阿鸞都知道了?”
不知為何,楊廣明明近在眼前,昇平卻觸控不到他的氣息,語音依舊是安撫她時候的溫潤低沉,卻猶如來自遙遠的天邊般幽幽不可及。
“如今叛賊大軍從北疆長驅直入,直達京都大興城,叛賊沿路並未遇激烈抵抗,皇上可知為何人心失去如此之多……”
質問的昇平臉蒼白異常,襯托身上大紅色的皇后朝服殷紅詭豔,猶如浸透血淚般醒目駭人。
“皇上未迎敵軍,先傷內臣,這何嘗是應變之策,當日李逆賊叛亂時,皇上曾以代父出征之名尚且重擊敵首,為何今日先亂了自家陣腳莽撞無謀?”昇平心中壓抑太多不惑,她不解為何楊廣突然變成今日這種昏聵模樣。
被指責的楊廣表情依舊,但放在身邊寶座的手已經悄然收去,他如同孩童炫耀的笑容也漸漸從嘴角褪去,眼底隱隱見從未有過的傷感和愴然。
“阿鸞的意思是,朕是懦夫。臨陣縮在宮門裡不敢迎敵是嗎?”楊廣揚眉,淡淡問。
“難道皇上不是嗎?”昇平原本並不想催促楊廣親征迎敵,她不過想點明楊廣臨陣斬臣是兵家大忌,如今被楊廣逼問得不得不回答,說出來的話反而像威逼楊廣必須親自迎敵以求謀變。
恰在此時門外忽然響起腳步聲,數名宮人魚貫而入,手端托盤的宮人分列兩排跪倒在地。托盤之上明晃晃擺放著楊廣出征時所需裝扮。金色鎧甲,明黃色戰靴,還有長毛出鋒的白色風氅。
昇平訝異,怔怔片刻,霎那間心中已全然明白過來,不敢置信的回頭看楊廣。
楊廣低頭笑笑:“阿鸞怎知朕要出征,如此匆匆趕來是要為朕送別的嗎?”
昇平僵住,臉色大變的她不知該說什麼。
剛剛被心痛矇混了神智,唯一想的只有楊廣眷戀權勢在一點一點捨棄江山,可此時昇平才知道,自己又做了怎樣的蠢事。
在楊廣準備出征前,她方才所說的話分明在打擊他計程車氣,動搖朝堂所有臣子的信心。
“皇上,臣妹……”昇平情急之下跪倒在地,口齒也亂了起來。萬分難過都抵不過方才的一句質問,如今便是再辯解什麼也無法彌補她給予他的傷痛。他已決定出徵,卻被她臨陣鄙夷……怎能不心痛難當?
楊廣笑著由宮人為自己穿上盔甲披好風氅,喝止為他系大氅披風的宮人,笑對昇平:“不如阿鸞幫朕系?”
此時昇平心中萬分悲慼,可她必須站起身為楊廣挽回最後顏面。
楊廣彎腰攙扶起昇平,一雙溫暖的手包裹她的,探往自己下頜,唇邊漾著淡淡笑意:“來,好好系,千萬不要沒等出宮,帶子便開了。”
朝臣眼中,金鑾殿上,萬民表率的皇帝為國家安危親自出徵,母儀天下的皇后為黎民百姓送君千里,楊廣和昇平兩人彼此凝視,目光不肯錯開半分。
可楊廣能清楚的看見,昇平顫抖的手指正抓住金絛纏絲帶不肯放開。他低頭看她,靜靜的,昇平眼中噙滿淚水,望著自己手中的金色絲絛不敢眨眼,生怕自己一動,眼淚便落在眾朝臣的眼中。
楊廣俯身,在昇平耳畔悄聲道:“不過才二百里路,朕答應阿鸞,一定儘早歸來。”
昇平扯動嘴角:“嗯,皇上一定早去早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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