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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元徹靠著牆,一頓天旋地轉。
老天爺啊,他父王還真的敢想啊,他有幾斤幾兩難道父王還不知道嗎?考中一個秀才已經是走了天大的狗屎運了,王還想讓他考舉人,這不是白日做夢是什麼?
李況沒多看他,交代道:「時辰不早了,都坐下,我們今日來講刑律。」
這話說完就不給他們留一絲一毫的退路。沈元徹很想找一個同盟,回頭看了一眼顧準更蘇墨言,結果那兩個已經乖乖坐下來了。
坐下之後,顧準還給沈元徹使了一個眼神,讓他趕緊坐下不要鬧事。他師父已經好久沒有教過外人了,顧準知道李況肯教沈元徹完全就是順帶的,說不定裡面還有他的原因。這樣的好事別人可撈不著,顧準並不希望沈元徹把這段好事給作沒了。
沈元徹還想掙扎:「可我不想——」
顧準盯了他一眼。
沈元徹消了聲,漸漸沒有了反抗的氣焰:「學就學唄,瞪什麼瞪。」
他滿腹委屈地坐在了顧準旁邊。
今日學的是律法,李況身為鹽官縣的父母官,對律法可謂是熟的不能再熟了。他講課常援引事例,並不是枯燥的照本宣科,所以不管是顧準還是蘇墨言都聽得分外認真,筆記也從未停下來過。
只有沈元徹一個字都聽不進去。
他知道科舉也要考這些,但沈元徹對律法這東西非常牴觸,也不願意多聽。他覺得自己好歹也是皇親國戚,旁人惹不到他頭上,他也從來都是安分守法不招惹到別人身上,若無意外的話,只怕這輩子都用不到律法了
反正只有沈元徹一個聽得漫不經心。
他以為這樣就能讓李況知難而退,早點放棄他。結果一個時辰過去之後,李況又喝了兩口水,潤了潤嗓子了,決定結束今天的課程。
沈元徹心裡歡呼一聲,只是他還沒來得及高興,李況便吩咐了了別的:
「今晚回去你們三人將課上所學的內容好生溫習一遍,明日我來抽查。」
沈元徹:「……」
抽……抽查?
留下這麼一句話,李況便夾著書離開了。
顧準也將自己的東西收拾好,臨走之前還拍了拍沈元徹的肩膀,交代一句:「好自為之吧。」
說完,顧準也同蘇墨言一道離開了。方才課上沈元徹是什麼樣子他們倆心裡都有數,如今師父留下這麼一個作業,明日肯定又有好戲看。顧準覺得沈元徹完全就是活該,不需要同情他。
被留下來的沈元徹當真是欲哭無淚了,他怎麼都沒想到老天爺竟然這般對他。
回去之後糾結了一晚上,沈元徹也沒有想好第二天要怎麼應付。結果等到了第二天上課的時候,他理所當然的除了醜。出醜不可怕,可怕的是還有人跟他比較。顧準跟蘇墨言早已經把昨天學的那些律條學得爛熟於心,跟他們倆比起來,沈元徹再次陷入了迷茫與痛苦。
他到底幹嘛要過來受這份罪?
還沒緩過來,李況的藤條已經抽到眼前了。
沈元徹哆嗦了一下,好像不疼,再仔細一看,原來抽的是桌子。
好懸!
李況呵呵一笑:「世子爺今兒可不要再走神了,如若不然,明天罰抄的就不是二十遍,而是一百遍了。」
沈元徹心神一緊,再不敢胡思亂想。
開玩笑,一百遍,那豈不是連手都要抄斷了,他可不想把日子過得這麼苦。
直到如今沈元徹才後悔起來,早知如此,他就該跟著皇伯父一道回去的。早回了京城的話,也沒有這麼多的事端。
總之……最慘的那個永遠是他。
想到這裡,沈元徹整個人都萎靡了。
大概他心裡還存著一點不切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