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第1/2 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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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為你中槍?”溫常世面無表情地問喻霽,“為什麼?我們關係很好?”
溫常世的記憶一片混沌,他對自己的職業、過去毫無頭緒,只有溫常世三個字,還牢牢刻在他腦子裡。
他的眼前偶爾會跳出幾幀看不清人臉的畫面,應當是在他失去意識前的場景。
有人穿著黑色西服套裝向他走來,槍聲和子彈破空的聲音,海水沒過他的口鼻,頭重重磕在不知什麼硬處,諸如此類。
但當他想要細想,腦袋裡卻變得很空,雙目無法對焦,彷彿一切他經歷過的事,統統憑空消失了。
喻霽沒點頭,也沒搖頭,問溫常世:“你對我還有印象嗎?”
“沒有。”溫常世看著喻霽的臉,冷淡地說。
喻霽“嗯”了一聲,告訴溫常世:“你是我的保鏢,為我得罪過一個人。
“這幾天,我爸一個最貼身的保鏢出事了,他又要去公海做筆有些危險的生意,得找一個靠得住的,就帶了你去。誰知道在船上又遇見了那個人,我爸……把你給了對方。”
溫常世愣了愣,按著喻霽的手鬆開了。
喻霽說的“船上”是對的。他腦海裡的槍戰,似乎確實發生在甲板上。只不過對於喻霽說的保鏢,他什麼印象都沒有。
喻霽低頭把自己的領口拉好了,抬起頭來,接著說:“我爸說你中槍掉進海里了,要我節哀。但昨天晚上,我讓你帶著的定位器突然發信給我,我按著訊號找過去,把你帶回來了。誰知道剛找到你,你就發瘋要打我,我把你銬起來了,也不敢帶你去醫院,只好找了韞之來家裡給你治病。”
喻霽給溫常世看他腳踝上的淤青:“你看,你昨天這麼暴躁。”
他的故事比溫常世想象中合理一些,還有腳踝的物證。能讓溫常世考證的細節不多,但喻霽表情鎮定,語氣溫和,每個字都非常有說服力,如果喻霽說的不是真話,他一定很擅長騙人。
喻霽又說:“以前的情況有些複雜,現在跟你講,你也不一定能記得住,等你想起來,你自然會明白的。”
這句話,喻霽說得誠摯,言語中卻又像隱喻了別的意思。
溫常世醒過來以後,大腦運作不大順暢,他怔了一會兒,內心的直覺知道喻霽沒有完全說真話,一時間卻又找不出什麼漏洞。
“你先躺下吧,”喻霽按了按溫常世的手臂,說,“讓醫生給你看看病。”
兩人僵持了五分鐘,溫常世暫且退了一步,他坐回床裡,頭靠著床頭柱子,閉目養神。
喻霽只微微鬆了一口氣,好歹溫常世勸得坐回去了。至於溫常世信沒信,日後再議。
張韞之在喻霽的催促下,又幫溫常世腿部迸開流起血的傷口擦拭消毒,簡易縫合。
“可能有點疼,”張韞之說,“忍忍。”
溫常世等張韞之幫他把傷口處理好了,對張韞之說:“我頭很疼。”
張韞之掃了一眼他頭上那個腫塊,半真半假地說:“可能墜海的時候砸到什麼硬物,腦震盪了,多躺著,別想事,慢慢會好的。”
溫常世便閉嘴了。
張韞之把一個沾滿血的棉籤扔進垃圾桶裡,給溫常世打了瓶吊針,拉著喻霽出去了。
喻霽和他站到一樓的走廊,張韞之面上的怒意才顯現出來:“你弄了個什麼神仙回家,差點勒死我。”
“不好意思啊,”喻霽誠心誠意道歉,伸手想碰張韞之脖子上的小傷口,被張韞之開啟了,只好又加了一句,“我真沒想到他都這樣了還能爬起來。”
“他到底什麼人,”張韞之壓低了聲音,看了一眼樓梯,問喻霽,“你是不是真以為我連茂市掌權的姓什麼都不知道?”
喻霽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