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第2/3 頁)
看著門,恰見他爸和他岑姨也走進來。邵英祿頭頂上滿是汗,潤得油光閃閃,背拘謹地弓著,很有些畏縮地跟在周億後面。
多了一個重要人物,侍應生忙碌地加餐具重新移位置,朱白露拿了餐巾挪到喻霽邊上,心有餘悸地把櫻桃核吐到餐巾上,用很輕的聲音跟喻霽咬耳朵:“嚇死我了,那個大爺怎麼也來了。”
正說著,她就看見溫常世的眼神向她飄過來,嚇得又挨緊了喻霽一些,還低下了頭,輕聲說:“還在看我嗎還在看我嗎,沒看了跟我說一聲。”
喻霽也緊張得要命,側過臉去悄悄跟朱白露說:“我算了吧,我也不敢看他。”他只怕溫常世以為他心機深沉,今天為了替他爸向周億求情特意過來的。
“都坐吧,”朱明輝看餐具位置都擺妥了,聲音有些不自然,提醒兩個竊竊私語的年輕人道,“小喻,露露別傻站著。”
溫常世坐在周億和朱明輝之間,正好在喻霽對面。
坐著的時候,溫常世看上去與常人無異,精神也不錯,穿得西裝革履的,跟被喻霽養在家裡的時候比起來,到底是不一樣了。
不知道西裝是不是他自己穿的。
喻霽趁沒人注意,看了溫常世好幾次,確認溫常世都行動無礙了,便隨意聽起朱明輝和邵英祿你一句我一句地對溫常世說浮誇的奉承來。
溫常世從坐下開始沒說過什麼話,中年男子的談話又很催眠,喻霽昨晚忘了吃助眠藥,睡得不好,現下忍不住打個哈欠,溫常世眼神又過來了。
這次喻霽和他對望了有兩三秒,溫常世眼神裡也沒帶什麼關懷情感,好像就是不過瞧瞧這個敢在他面前打哈欠的是誰。
喻霽為了掩飾心虛,夾了一筷子菜放在碗裡,但他毫無食慾,就擺著沒吃。
溫常世不喝酒,邵英祿與朱明暉各喝了不少。邵英祿又喝上頭了,非要全家給溫常世敬一杯酒。
他先把岑惠珊帶到溫常世跟前,讓人給她倒了一整杯紅酒端過來,岑惠珊對溫常世說了幾句祝酒辭,將杯中酒一飲而盡。
接下來輪到喻霽,喻霽坐著不想動,邵英祿摟著喻霽的肩膀把他拽過去,對溫常世說:“犬子喻霽。”
邵英祿拿了杯酒,塞到喻霽手裡。
溫常世坐在椅子上,喻霽低頭去看溫常世,溫常世也看著他。溫常世仰視人也好像在俯視,他瞥了一眼喻霽的酒杯,沒說話。
喻霽很久沒離溫常世這麼近了。
在醫院時,除了第一次去看溫常世偷親了一下,後來每回見面,兩個人起碼要隔五米,不像現在,現在彎腰就能碰到。
“……”喻霽面對溫常世,不想說很官方的話,就隨口說,“祝溫先生早日康復。”
坐在溫常世左邊的朱明輝臉色沉了下來。
他今天和邵英祿提都沒敢提溫常世的傷,就是怕溫常世惹不高興,結果喻霽一開口就是早日康復。
邵英祿臉上也有點掛不住,轉頭瞪了喻霽一眼。喻霽懶得理他爸,仰頭喝了口酒。喻霽這兩天不咳了,但酒液劃過喉口時,還是有些刺痛,喻霽就端著酒杯停了一停,想緩緩再喝。
邵英祿開口道:“怎麼停了?”
沒等喻霽說話,岑慧珊又開口了:“小喻。”喻霽聞聲,回頭看了岑慧珊一眼,岑慧珊眼裡看熱鬧的幸災樂禍還沒消去,又擺出一副苦口婆心的模樣,勸喻霽道:“你也不小了,怎麼一點禮貌都不懂。快把酒喝了給溫先生賠罪。”
喻霽面無表情盯著岑慧珊看了兩秒, 握著酒杯的手停頓了一下,忽然把酒杯放下了,委屈地對邵英祿說:“爸,我胃疼。”
“胃疼就別喝了,”溫常世突然開口,伸手把喻霽放在桌邊的杯子拿起來,直接放在了侍應的托盤上,“去坐。”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