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第1/2 頁)
“我不出去,”喻霽不容易生氣,又不聽話,他抬頭專注地看著溫常世,說,“幹嘛叫我出去。”
看溫常世不作答,喻霽又自顧自地伸手,要再解溫常世的扣子,剛碰到溼襯衫,手就被抓住了。
溫常世用一種不大、但能讓喻霽感覺到在拒絕的力道扣著喻霽的手腕。
“你對別人也這麼抗拒嗎?”喻霽依然沒有被溫常世嚇退,他很認真地問,“周億說你洗澡有護工在一旁輔助,為什麼別人行,我就不行?”
“你是護工嗎?”溫常世面色沉著,反問喻霽。
溫常世鬆開了喻霽的手,把釦子重新扣上,遮住了自己胸口的傷痕,再對喻霽重複:“出去。”
喻霽還是半跪在溫常世面前,微微仰著頭,看了溫常世一小會兒,喻霽說:“溫常世,留疤又不丟人。”
浴室的大理石地面很冰,也很硬,跪得喻霽膝蓋骨隱隱作痛。溫常世的表情好像是軟化了一些,又好像並沒有。
“我也有疤。”喻霽又說。
喻霽抬手把t恤脫了,露出了半溼著的上半身,他手臂上有一條很長的傷疤,有淺淺的一點一點的縫線痕跡,胸口和小腹也有不明顯的兩條已經變成淺白色的傷痕。喻霽的面板在暖光燈下白得嚇人,髮梢的水沿著脖子、鎖骨往下,漂亮得像一尊不真實的雕塑。
他的眼神柔和,但執拗,他對溫常世說:“跟你一起摔的,你不是還記得嗎。”
溫常世垂著眼,看著喻霽的手臂,像被魘住了似得,緩緩伸手碰了了一下喻霽的傷。他戴著手套,感受喻霽面板上傷口增生的不平的凸起。
“不大痛,”喻霽面色微露出些笑意,快速地說,“以防你問,我先說了。”
喻霽嘗試性地重新伸手,將溫常世的扣子一顆一顆往下解,溫常世抬手按住了喻霽的肩膀,不過沒再把喻霽推遠。
溫常世肋骨上打了鋼釘,有手術的痕跡,腹肌的形狀還在,喻霽盯著看了幾眼,手抓住了溫常世放在扶手上的手,忍不住側過臉貼上去。
喻霽呆了呆。
室內的旖旎與混亂散去了大半,他勉強地笑了一下,對溫常世說:“也不是很累……”就是撒嬌而已。
“不用了,”溫常世抓過一條浴巾,蓋著自己,對喻霽說,“先出去吧。”
喻霽又跪著一小會兒,慢慢站了起來,把自己溼掉的t恤穿回去。喻霽動作沒有停頓,表情也很尋常,儘量表現得像什麼都沒有發生過。
他走了兩步,猶豫了一下,回頭對溫常世道歉:“對不起。”
不知是不是喻霽看錯,溫常世的臉色一下子變得有些難看,喻霽張了張口,還是沒多說別的,退了一步:“我去叫護工。”接著就退出了浴室,把門關上了。
把護工叫到溫常世浴室門口,喻霽陪著站了幾分鐘,自覺無顏面對溫常世,跟管家說了一聲,先跑路了。
回了酒店,喻霽洗了個澡,叫了份餐,努力不去想方才的尷尬,不料餐還沒送上來,朱白露先來了。
門被人急促地敲響,喻霽開啟門,朱白露眼睛通紅地站在門外,一聲不吭。
來茂市時,朱白露沒事一般都跟她男朋友泡在一起,從沒在傍晚來搭理過喻霽,喻霽一看她臉色就知道她跟男朋友吵架了,便讓她進來,給她倒了杯水。
朱白露坐在沙發上,捧著杯子發呆,喻霽在不遠處也坐下了,兩人坐了一會兒,喻霽問她:“你怎麼了?”
“分手了。”朱白露很快地說。
她話音剛落,門又被人敲響了,這回敲門是來送餐,喻霽讓服務生把餐車推進來,把主食放在朱白露面前,被朱白露推遠了一些:“我不想吃。”
“至於嗎,”喻霽嘗試安慰朱白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