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第2/3 頁)
提,叫喻霽十分懷疑他報喜不報憂。
週六晚上,喻霽如約去接朱白露吃飯,提前了幾分鐘停到朱白露家門口,下車等她。
朱白露從門裡走出來,四下張望半天,喻霽朝她揮揮手,她才如夢初醒般向喻霽走過來。喻霽替她開了車門,她提起裙子上了車,待喻霽也坐進來,朱白露親熱地說:“兩個人吃飯你開這麼大車幹嘛,我都沒看見你。”
喻霽常開那臺車被撞爛了,喻霽讓張韞之出面,找了人隱蔽地處理。這回喻霽開的是撿回溫常世時開的那臺,要是拿熒光筆照照後座,指不定還有溫常世殘留的血跡。
吃夜宵的餐廳在宜市中心,他們坐在窗邊,可以看到半個宜市亮著燈,半個宜市滅燈。
宜市娛樂場有不少是邵英祿的產業,燈光不會有熄滅時刻,娛樂場裡放著讓人睡不著的音樂,角子機吃進現金,吐出現金券,高額注區總有人輸到雙眼赤紅;居民區卻和地球上普通城市一樣,早早入睡,做靜謐美滿的好夢。
見到朱白露看得出神,喻霽便問她:“是不是和茂市差了很遠。”
朱白露把眼神移了回來,對喻霽笑笑,說:“是不一樣,茂市全城都亮著燈,沒有哪個地方能好好休息。”
“那天我在我爸那兒碰到了邵伯父。”朱白露突然承認。
“我知道。”喻霽說。
“喻霽,我上次讓你假裝我男朋友,你記得吧,”朱白露問,看喻霽點頭,她繼續說,“沒過幾天,我真的談戀愛了。我爸媽不同意,他們喜歡你。”
喻霽不知道該說什麼,就什麼都沒說。
“我男朋友沒錢,學歷也不高,”朱白露低下頭喝了一口酒,又說,“他人很好,但我爸媽不信。”
她大概是沒有別人可說,或者是能聽她說的人,都已經說得不能再說,如今逮到個沒聽她訴過苦的喻霽,她就沒完沒了地傾訴:“我男朋友真的很好,他好善良,每週都去孤兒院做義工。我媽罵我,說他都是裝的。”
喻霽總覺得朱白露的故事似曾相識,一句“你有沒有想過你爸媽說的話可能是真的”在嘴邊繞了好幾回,最後沒說出口,只看著朱白露一杯一杯地喝酒訴苦。
畢竟沒人能替他人戀愛,每個人都覺得自己的那位最好,都有選擇撞到南牆頭破血流都不回頭的自由。
喻霽自己也喜歡一個跟他爸有仇的人喜歡得無法自拔,何必五十步笑百步,憑空惹朱白露不高興。
吃完宵夜,喻霽禮節性地問朱白露還有沒有別的地方想去,朱白露醉醺醺地說沒有,喻霽便送她回家。
開到半途,喻霽的手機響了,是周億。
溫常世全身痛得厲害,肋骨好像裂了,一段刺著肺一段刺著表皮。他自小養尊處優,病都不大生,父親去世後,十幾歲剛到茂市雖然艱險,也從未吃過這種肉身同死神擦身而過的苦頭。
他嘗試著閉著眼動了動手指,指腹摩擦到了蓋著他的被褥布料,鼻尖若有似無得能聞到些許消毒水的味道,他的背也很疼,有餘力動彈的地方並不多。
醫院。
溫常世的意識還微弱,但判斷力還有一些,他嘗試去回想受傷前的經歷。
——伯永先,伯略,沈向文。他落海,再睜眼是一間狹小的浴室淋浴間,他被放在裡頭,一個青年舉了個花灑,正拿水衝他的頭。
“操!”青年氣急地大喊,抬起了腳朝他踹過來。溫常世的頭撞在玻璃上,他看見玻璃裂了。
場景又一切,青年驚怒的臉,指著他的腦袋,喊他很久沒聽別人喊過的全名:“溫常世!”
溫常世突然喉嚨一癢,止不住地咳起來,他一咳嗽,整個胸腔都痛得跟碎了似的。他聽見有人正悚惶地喚他。
“溫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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