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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鉉聽言倒吸了一口冷氣,心中發寒。他們討的就是水上營生,自然明白‘暗流’的可怕。
韓若壁又淡淡笑道:“我不過提個建議,如何定奪自然還是要看雷寨主。只是最近湖上禍事頗多,雷寨主不妨仔細想想。”
霎那間,雷鉉想到了前次劫船卻幾乎全軍覆滅,想到了那艘神秘船上的十幾個武功高絕的神秘客,想到了那晚被人利刃抵喉,又想到了黃芩凌厲的殺人手段……他的心裡不禁一陣發毛。
一直站立在旁侍候的朱三上前一步,跪拜道:“雷寨主,最近湖上的確不安穩,韓兄弟是貴人,他的話,我們令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不如就依韓兄弟所言,暫且避開。那些個外地來的大菩薩,我們拜不起,難道還躲不起嗎?”
雷鉉思索了好一會兒,點頭道:“說的在理,還是避一避為妙。”當下讓朱三傳命寨中各處,準備相關事宜。
韓若壁又吃了幾碗便拜謝自離去了。
黃芩回到州府的第二日,天公發起威來,先是風斂陰霾,暗日無光,後又黑雲如墨,電光閃閃,緊接著雷聲隆隆,傾盆大雨如銀河倒瀉,澎湃直下。這樣的天氣,一眾捕快除了極少數不得不出外勤的,其餘全縮在室內。
晌午時分,大夥兒正窩在班房裡,邊吃午飯邊閒話嘮嗑。
戴能對鄧大慶被派去了京師一事豔羨不已,剛嚼完一口飯,就嘟囔道:“早知道查案子還有這等好處,我真不該退下來。”
周正放下碗,笑道:“戴捕頭,鄧捕頭上京是追查林有貴一家的滅門慘案,並非閒差,想是沒空四處遊玩的。”
戴能道:“你們知道嗎?京城裡有座賭坊,不但連最挑剔的賭徒都挑不出毛病,而且賭資下不封底,上不封頂,從一文錢,到幾千幾萬兩銀子,甚至更多都行,可以讓所有賭徒滿意,所以起名‘如意坊’。據說凡是你能想的到的,可以用來賭的法子那兒都有。”說到這裡,他兩眼閃閃放光,又道:“我這輩子總是要去一次的。”
周正道:“聽你說的,兄弟我的賭癮也快給勾上來了,真想上那地方賭一把牌九。難道真有這樣的好地方?”
戴能轉向已經吃完了的黃芩,道:“總捕頭以前在京裡呆過很多年,有沒有這地方,想必比我清楚。”
黃芩先只在一旁靜靜聽著,現在問到他,便笑了笑,答道:“的確有這地方,如意坊有三層樓,越往上賭注下得越大。”
戴能嘖嘖道:“若能上到最高層豪賭一把,讓我折壽十年也成。”
黃芩淡淡道:“象你這麼想的人,最後都直接從如意坊三樓跳下尋死了。”
戴能愣住了,道:“為何?”
黃芩道:“因為他們大多輸了自己輸不起的東西。”
戴能和周正心下一顫,對視一眼,又埋頭吃喝起來。
殷揚笑道:“你二人還是在我們這的小賭坊裡過過癮吧。真要是去了‘如意坊’,萬一輸得傾家蕩產,光了屁股,就只能要飯要回高郵來了。”
“哈哈哈……”其餘人鬨笑一片。
這時,有衙吏披風帶雨急急來報,說徐知州緊急升堂議事,讓全部人員速速前去。
戴能聽報,不情願地放下手中碗筷,怪眼一翻,道:“這快下漏了的天氣,連老鼠都不願進衙門,怎會有人跑來報案?”
那名衙吏小聲道:“並非本州人來報案子,是來了群惹不起的人。”
周正道:“既不是本州的案子,那大老爺升的什麼堂,議的什麼事?”
殷揚也道:“在高郵地界還有知州老爺惹不起的人?莫不是上面的大老爺來巡查高郵了。”
那名衙吏搖頭道:“不是上面的大老爺,排場卻要勝過上面的大老爺數倍。他們無官無職,偏是囂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