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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雲和蘇雪茗都看著他。李伯楠雙手把那土塊掰成兩半，把較小的一塊給兩人看：&ot;這是清朝時被沙皇俄國佔去的，那已經是歷史了，也就不提。&ot;那小塊塵土被扔在一旁。李伯楠又從那較大的土塊上掰下一塊：&ot;這是東北，日本人佔了，成立了什麼滿洲國。&ot;那土塊在李伯楠稍微痙攣的手指中分崩離析，細碎的粘土從指縫中漏下去。李伯楠嘆息一聲，把最後那土塊給兩人看：&ot;這就是我們現在的中國了。&ot;

韓雲和蘇雪茗都不自覺地屏聲靜氣，與剛才相比，現在這土塊是多麼小啊，他們彷彿看到了那土塊中的每一個微粒都在痛苦，每一個微粒都在詛咒，每一個微粒都在屈辱。李伯楠捧著那土塊，凝視它的延伸如凝視著自己的情人，如凝視自己的母親：&ot;現在，我們來打這場戰爭，就是不想讓什麼人從這裡再剝去一塊，就這樣。&ot;

&ot;但是，我們國家貧弱，這場戰爭，我們真的能打贏麼？&ot;韓雲輕輕說，他的眼神迷茫。從很久以前，他就開始考慮這個問題，但是在昨天之前，他從來都不肯正視。

戰爭給人以勇氣。

李伯楠憂鬱地微笑了：&ot;這個問題……其實我也不知道。但是，這場戰爭就算打不贏，我們仍然也要去打！必須去打！&ot;

李伯楠最後兩句話說得慷慨激昂，他在夜空中揮舞著拳頭：&ot;我們的國家為什麼貧弱？我們本來就貧弱嗎？在二百年前，中國還處在康乾盛世之中，為什麼只過了短短的兩百年，我們就貧弱到被日本這一區區的彈丸小國隨意欺凌？鴉片戰爭中，英國人不過兩千人，如果中國人豁出命來打，怎能坐視他們長驅直入，怎會使泱泱中華從此一辱再辱？甲午戰爭，日本海軍和北洋艦隊實力本在伯仲，如果下定決心來打，又怎麼會有馬關條約？怎麼會有上億兩白銀的賠款？看看吧，我們對面的日本人有飛機、有大炮、有艦船、有坦克，那是用我們中國的白銀生產的！我們中國的白銀！我們還要讓這些事情發生多少次？我們還要用自己的血肉養活多少豺狼，最終反咬我們一口？不，所以我們必須打這場戰爭！&o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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