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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一夜沒睡,但還是精神奕奕的。
青荷表現的倒是非常淡定,她是覺得無所謂,她的責任就是保護姑娘,所以姑娘到哪兒,她就要到哪兒。別說離開徐州去江州,就是跟著姑娘海角天涯,她都不會含糊的。
紫衣有些緊張,她不知道江州的宅子是什麼樣子的,要是太小了,那麼多人可要怎麼住呀?也不知道江州那邊的氣候怎麼樣,乍一過去能否習慣。還有,還有她也不知道還有什麼需要擔心的,但她就是緊張。她想跟姑娘說要留在徐州,可是又開不了口,也不想開這個口。
瀾心坐在那裡面上平靜,沒有多餘的表情。可是衣袖下緊握的手暴露了她內心的不平靜。這一步邁出去可就是開始新的生活了。她不知道未來將面對著什麼,但她知道,她不能後退,現實也不允許她後退。她不同意江州那邊派人過來接她,又提出當做出遊般,慢慢地行走。就是給自己留些時間,慢慢的去接受這個事實,一點點的去適應獨撐門楣的生活。
馬車忽然停了,瀾心的心裡一緊,用力攥著拳頭才沒有讓自己驚撥出聲來。面上極力維持著平靜,等著薛山過來稟報。她現在就是這樣隊伍的主心骨,如果她慌亂了,這整個隊伍就無法平靜。
“怎麼了,出什麼事了?”紫衣驚呼一聲,掀開簾子問道,她的心裡突然有了隱隱的期待。薛山打馬上前稟告:“姑娘,我們和容家的馬車相遇,路口有些窄,只能容下一輛馬車。”
薛山和鏢局的人都戴著斗笠,因為擔心被人察覺,他故意將斗笠壓低。低垂著頭,整張臉便隱藏暗影之中,影影綽綽,看不真切。紫衣心下一驚,手一顫,鬆開了簾子。
“讓他們先過吧。”瀾心微皺著眉頭,隔著簾子吩咐道。她倒是忘了,今天是他們回門的日子。
容端坐在馬上,陰沉著一張臉,眼圈上隱隱有些烏青。府裡的人都知道自己寵愛梅姨娘,他也確實寵得緊,可是總覺得有什麼地方不對,心裡也有些煩躁。看著擋在前面的馬車,眯著眼睛,剛想打發人讓他們讓路,那輛不起眼兒的青布馬車已經移到路邊了。
他輕蔑地看著那兩馬車,冷哼一聲,打馬前行。經過馬車時,他若有所感地看了馬車一眼。車簾輕晃時,他看到了一張熟悉的臉。再要仔細去看的時候,簾子已經放下了。他揚起馬鞭,想將簾子挑開,幾個人圍了上來,將馬車護住了。看著眼前這幾個橫眉冷目的人,倒是沒敢造次,打馬繼續向前走去。
薛山狠狠地瞪著容的背影,然後吩咐繼續前行。薛山很細心,快要出城的時上前提醒了一句,問瀾心是否還有什麼吩咐。瀾心讓馬車繼續前行,出來城門後停一下。瀾心看著城頭上“徐州”兩個字,一時思緒萬千,百感交集。過了一會兒,她垂下眼皮,淡淡地吩咐了一聲“走吧”。
車軲轆重新轉了起來,“徐州”兩個字也越來越遠了,越來越淡了,瀾心收回目光,端坐在車裡,任由那城門越來越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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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家的人一大早就起來了,把整個院子打掃了一遍,就連門口的那條街都掃得一塵不染。周家大門敞開,守門的小廝不停地張望著,不像是等著姑娘回門兒,倒是像迎接重要的客人一般。看到遠遠行來的馬車,小廝趕緊跑去報信討賞錢。
周大海得到信兒了就走了出來,幾乎和容家的馬車同時到了門口。容下馬跟他見禮,趕緊笑容滿面地將他扶了起來,一口一個“賢婿”的叫著。
翠兒從後面的馬車走到前面,將依雲扶了下來。也許是在容府不大適應,小丫頭清瘦了許多,低垂著頭,面色平靜,做事一絲不苟,但少了往日的靈氣。
依雲倒是沒有什麼變化,面色紅潤,似乎比在周家時胖了些。周大海冷眼看著不遠處的主僕,眼睛轉了轉,不知道在想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