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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徽州鉅富尉遲厚。”
“那你們要帶我去徽州見你家公子?”
“我家公子不在徽州,在楓橋。”
“這個還好,近一點。那你們怎麼斷定人是我殺的?”
“憑驢脖子上的這隻鈴鐺!”
“這種鈴鐺隨處可買。”
“但是這一隻銀鈴鐺正面刻有大理嶽記銀鋪的字號。凹縫裡刻有你的名字,柳驚蟄。殺死我家老爺的柳姑娘正是有這樣一隻鈴鐺。”
“去同一家銀鋪打造了同樣的鈴鐺也沒什麼奇怪的阿,世上同名的人也多得很呢。”
“只是這隻鈴鐺的芯非金非玉,撞擊聲響徹雲霄,這是有一無二的,這不是銀鋪的銀芯,而是你們四季堂水月島的黑石。”
“看來你們很瞭解四季堂麼,不光是想殺了我,還有別的陰謀吧。”
“大哥,不必再跟她多說,天快下雨了,我們趕緊帶她上路吧。”
“你們打算一路這麼捆著我走麼,不怕路人見了,要說青天白日,沒有王法。”
“這你不用擔心,下了這座山就是諸暨地界,剛好紹興名捕石無言就在山下的茶館裡等著咱們呢,到時讓他給你上個枷,就說是捉拿到的逃犯歸案,路人看了,除了道聲可惜,大概也不會說什麼。”
“想得很周全啊,真是可惜。”柳驚蟄嘆道。
“可惜你的小命啊,哈哈哈哈”,紅衣老三老四大笑。
“是可惜你們的小命。”話音落,紫芒倏忽放收。柳驚蟄還是像粽子一樣捆著,小青驢還是事不關己的在一邊悠哉悠哉的吃草,四個紅衣人站的位置也沒有變。只是,他們閉上嘴了,不再言語。順著他們的咽喉,血流如水。
柳驚蟄試著動了動,繩子自己收得更緊了,“他孃的,這破繩子倒是比那四個傢伙管用的多”。
這紅索乃是為了防縮骨之術而特別製作的,以麻繩混牛筋在經阿膠熬製而成,刀槍不入,越拉越緊,名為拴鬼繩。
當下她是怎麼也掙不開,索性坐在地上靠著棵樹假寐,就為了套出幾個三腳貓的傢伙到底想幹什麼,結果反被像個傻子一樣捆在這,柳驚蟄想想,覺得這一天還真是夠倒黴。
風,是風。風改變了方向,旋轉吸納氣流的地方不再是嶺上,而向下移了,移近了,是,近了!極快地向柳驚蟄靠近,倏忽就近在咫尺!
緩緩睜開眼睛,漫天的陰雲和雷吼都在移向這裡,這裡彷彿就是風暴的心臟。不,準確地說,面前這個人,所有的風斗旋轉著貼近他,而後毫無聲響的被吸納,沒有一點風過的痕跡。
一身藍衫,靛藍色的布衫,同色的布帶束髮,相貌沒有什麼特殊之處。任何人雖然長的各不相同,可是除了極美極醜,一般人也沒有什麼辦法形容他的長相,只能說眼睛不大不小,鼻子不高不低,臉不胖不瘦,耳朵不肥不寡,嘴也不大不小。但這不是說他長得恰到好處,而是說,實在沒有什麼特別的地方,硬要找出一點來的話,只能說他的眉毛長得比大多數人有英氣,可以說劍眉星目。
男子穿的長衫,年紀大概二十五六,深藍色棉線紮緊袖口,腰間既不是吊著毛筆插著摺扇,也不是佩刀帶劍;而是,彆著一把鐮刀。可是,無論怎樣看,柳驚蟄也看不出面前這人會只是一個耕田種地的農夫。況且,第一,這把精鋼的鐮刀也過於乾淨了;第二,他只有尋常鐮刀的一半大。鐮刀柄後有一條極細極長的鐵鏈,另一頭拴在腰帶上的玉帶扣上。只是這玉帶扣的質地是極普通廉價的玉石,做工也極為普通甚至粗糙。
看來,這是一個不愛張揚的人。
或者,他真是一個窮人?一個功夫只有二流三流抑或完全不入流的人?
“是不是要問我是什麼人?”藍衣男子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