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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咚咚。」
敲門的聲音響起。
助理正準備上前開門,卻被季興承抬手阻止,他睜開眼睛,從假寐的狀態裡醒來,理了理領口,走到門邊,壓下扶手。
門外的人與他四目相對。
季興承先笑了出來,溫文爾雅的面龐上,笑容有些熱烈,眼底卻是興味盎然:「想不到,我終日打雁,竟然也有被雁啄了眼的這天。」
在季家沉浮這麼多年,這是唯一一次,有人算計到他頭上,而他卻沒第一時間找出對手。
果然,再弱小的白兔,在老爺子的身邊待這麼多年,也不會純良到哪兒去。
否則怎麼解釋季歡那種膽小鬼的基因,生出這種女兒?
他不再偽裝,薄菀便也不再戴假面。
「一人一次。」
「咱們扯平了。」
她陰了季興承一把,季興承也陰了她一次。
男人站在那裡,仰頭大笑,走廊上卻沒有任何的動靜,直到他側身請這位小外甥女進來,「阿菀,你今晚其實不該來。」
他們這樣的人,不會給自己留任何弱點。
如果他是薄菀,只會眼睜睜看著喻夏死去,而不是將自己暴露在人前……畢竟她擁有的條件那麼優渥。
「我趕時間,別說廢話了,把塞西莉亞在的位置給我。」
薄菀站在門口沒動。
「太心急可不好,」季興承走回房間裡,坐在自己原先的椅子旁邊,端起桌上的一杯紅茶,放在鼻間嗅了嗅,出聲道:「你是怎麼做到的?在老宅裡。」
現在不急的人是他。
他自然有的是時間磨。
但薄菀卻不讓他如意,「二舅又不著急了?可你只剩下一個小時——」
她摸出手機看了眼:「哦,現在是五十五分鐘了。」
季興承的處變不驚稍稍破功,裝作聽不懂她的意思:「什麼?」
薄菀似笑非笑地倚在門邊,上下拋著手機:「不是想讓老爺子改遺囑嗎?我能幫你的時間,只有這一個小時。」
「你確定要在這裡問我老宅的事情嗎,二舅?」
季興承將茶杯放下:「年輕人就是心急。」
十五分鐘後。
一艘遊艇成功開了出去,一道倩麗的人影站在船頭,長發在海風裡狂舞,直到她開出去十分鐘後,身後的遊輪某處突然冒出火光,隨後飄出黑煙。
警鈴聲大作。
助理護著季興承一路往更高的地方走,皺著眉頭道:「太危險了,她是想把我們所有人都留在這裡,季總,要麼咱們還是算了。」
季興承拿冷濕的手帕捂著自己的口鼻,努力壓低身子,眼中都是兇狠的意味。
「就拼這一次了——」
他冷笑著道:「她倒是心狠手辣,可惜。」
還是像她的母親。
情根深種。
偏要去追求愛情。
季歡的結局已經警告過季家人,在這個家裡,任何一個天真的念頭,都要以生命作為代價支付。
公海,一艘漁船。
喻夏在腥味兒中醒過來,正對上一雙海藍色的、情緒複雜的眼睛。
她平靜地眨了眨眼睛,動了動手發現自己被綁起來了,於是放棄掙扎,冷靜地跟這雙眼睛對視。
「你到底有什麼魔力?」
沒聽懂這句話,喻夏轉開視線,去看周圍的環境。
破爛的漁網,亂糟糟的鐵鉤子,還有搖晃的燈,看著隨時要砸在她頭頂——這經歷糟糕的約莫與她出生的時刻有的一拼,假如她擁有出生記憶的話。
塞西莉亞又長又漂亮的指甲扣進她下巴上,將她重新掰過來,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