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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即而來的這個念頭就象是隻陰寒死人的冷手一般緊扼住她的咽喉,讓她恐懼,讓她怎麼用力也無法呼吸。
一想到會死,她就害怕得渾身冰冷,也或許能夠免遭一死而苟延殘喘地活下來,只要她們孃兒倆卑躬屈膝地臣服,雙手獻上一切,那麼榮登大寶的君宇珩或許不會趕盡殺絕,或許會賞賜一個虛銜,讓倆人衣食無憂地過完這一輩子。
但是失去了一切,象這樣子苟活下來只怕會比死更加的痛苦。
這些都是她無法忍受的,那麼,與其這樣,不如玉石俱焚倒還來個乾淨。
這樣想著的皇太后又格格地笑了起來,絕望而又瘋狂。
“娘娘,娘娘,求求您了……陛下可是您的親生骨血……您怎麼忍心……”秦嬤嬤泣不成聲,已是不抱什麼希望的近乎絕望了。
最近這幾個月來,皇太后的性情是越來越急躁暴虐,不時地會發作一場,教人心驚肉跳。今天早起時明明一切都還好,就算是聽到偷傳而來的早朝上的驚人訊息時都還神色不變,只是堅持著要穿上正禮盛裝,再後來又是令人搬來數壇御酒撒了滿床,早知道竟會是現在這樣的情形,當時就是死也不應該從命啊。
“皇叔……”坐在床上的小皇帝正對著宮門,最先看到了走進來的君宇珩,眼珠子慢慢動了動,從喉底裡輕輕地喊了一聲。
皇太后聞言不禁渾身一顫,眾人的心頓時都提到了嗓子眼兒,看著她顫抖的手終於又穩定了下來,方才不由得暗暗吐出口氣。
“攝政王,你來了。”皇太后慢慢地轉過了身來,一個字一個字地說道。
自從蘇幕遠告老之後,皇太后亦是自閉於玉宸宮中,君宇珩已有多時沒有見過她,此時看過去,但見她蛾眉淡掃如黛,美目水潤流波,香腮暈霞,櫻口若丹,當真是萬般風情,容華若仙,只不過就算是如此盛妝之下,卻還是掩不住驚人的憔悴與消瘦。
“太后,您這是要做什麼?”君宇珩神情不變,只淡淡地說道,就象是根本沒有注意到她情緒的極度不穩定。
皇太后側著臉,看著君宇珩,就是這樣淡淡的,偏又帶著絕世風華的樣子,教所有人目不轉睛,卻又是最令人無法捉摸的,象是什麼也不放在心上,又象是一切都已盡在掌握之中。就是這樣的一個人,淡淡地,將本該屬於自己的一切奪走,又淡淡地,一步一步將自己逼到了絕路,逼到了死地。
“不要再向前走了,”猛地發現君宇珩正在緩緩地靠近過來,皇太后一聲厲喝,將手中的油燈示威似地抬起一些,“你要是再動一下,我就……”
君宇珩停住了腳步,清泠淡定的目光看著她,緩緩地道:“太后還是將手中的燈放下吧,陛下還小,莫要嚇著他。”
“呵呵呵……攝政王還會顧及這個?反正我們早就是你的眼中釘、肉中刺了,你不是早就想要除掉我們倆個嗎?”皇太后又笑了起來,先是低婉如嗚咽,再後來聲音卻是漸漸失控,變得尖利刺耳,帶著一種絕望至極的瘋狂,“那就不勞攝政王來親自動手了,你說可好?”
君宇珩對於這個女子,其實是並無惡感也並無好感的,這個地位尊崇卻又並無實權、空有如花美顏卻也只能寂寞餘生的女子,最多也不過博得他的一聲唏噓而已,因為這本就是後宮女子的命運。
不過君宇珩還是希望她能夠一直老實本份地站在自己的位置之上的,只是他一直都很清楚,這個女子太過聰明,所以她並不甘心,也從未放棄過希望,她有著更大的欲求,有著更多的野心。只是當一切的希望都如同泡影幻象般破滅時,期冀與現實之間的巨大落差,就讓她彷彿所有的弦都在一時間繃斷似的崩潰了。
君宇珩唯一始料不及地就是,這個女子竟然瘋狂到了連自己親生兒子也置於不顧、也可以拿來犧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