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雙重嚴重的打擊讓她幾度產生輕聲的念頭。
然而自殺,也是需要勇氣的,她終究沒能克服對死亡的恐懼。
那時的夏樂容曾想過要和段成林離婚,可她心裡卻有著一萬個不甘。
她想不明白,為什麼自己要遭受這種痛苦,而讓她承受著一切的那個人,此時卻在外面花天酒地,風流快活。
她不明白為什麼世界對她如此不公,種種的不甘,從最初的悲慟,逐漸轉變成了憤怒。
到頭來,夏樂容才終於明白到,原來這個世界上,真正值得她能夠依靠的人,終究是隻有她自己。
既然上天不肯賜她一個孩子,那麼她就為自己找一個孩子。
她不惜耗費大量金錢和人力,在全國各地福利院尋找剛出生的棄嬰,在幾經周折之後,貴陽那邊的一家福利院傳來了訊息。
有人在半夜裡偷偷將一個剛出生的男嬰丟棄在福利院門口,被人發現的時候,男嬰身上的臍帶還是完整的。
男嬰四肢健全,沒有任何先天性的疾病,丟棄他的人只給他裹了一層薄薄的毛毯子,除此之外,沒有留下任何想要被尋找到的線索,由此判斷,對方應該是不想養,而有意為之把男嬰給丟棄了。
男嬰的出生日期恰好與夏樂容那個流產的孩子的預產期差不多,也算是挺湊巧的。
夏樂容透過金錢手段,締造了一系列的「正規」出生檔案,讓這個男嬰名正言順地成為了自己的親生孩子,將他取名為段焱。
焱字有三把火,她希望這個孩子的人生,能像三把火那樣熊熊燃燒,發光發熱,充滿無盡的旺盛活力。
嚮明秋安靜地坐在對面,聽著夏樂容用緩慢又冷靜的語氣,將過去那段不為人知的事情逐一道盡。
他曾經對段焱的反常舉止做過一些猜測和假設,但在得知一切的緣由之後,心中止不住地感慨萬分。
他抬起雙眼,直直地望著眼前的夏樂容,一時不知該說些什麼。
已經是凌晨兩點半,他和夏樂容是目前店裡僅剩的兩名客人。
店裡播放著悠揚輕快的爵士音樂,與當下的氣氛顯得格格不入。
緩衝了好一陣,嚮明秋才開口問:「段焱的父親知道這事嗎?」
「起初不知道,段焱是我領養回來的這件事,只有我母親知道。後來有一次,老段他回家的時候,不經意間偷聽到了我和我媽在聊電話,才知道真相。後來他偷偷去做了司法鑑定,看到報告結果的那一刻,他才不得不接受這一事實。」
夏樂容風輕雲淡地說:「他當時氣急敗壞地將報告丟在我面前,指著我鼻子大聲質問我為什麼要這麼做,我倒也很爽快,實事求是地跟他攤了牌,並且徹底撕破臉皮,將他這些年來背著我外遇的事情也一併抖了出來。他自知有愧於我,後來我倆經過商量,達成了共識,我可以對他的背叛既往不咎,但他必須得接納這個非親生的孩子。
「事到如今,我也不怕讓你知道這些,段焱他不是我的親兒子,但也不是什麼不光彩的事情。我一直苦守這個秘密多年,起初的確是擔心被外人知道以後,遭受指點,後來經歷了那麼多事情,逐漸也明白了很多,我到現在之所以還在守著這個秘密,只是為了我兒子一個人,如果可以,我真希望能將它帶入墳墓,成為永遠無人知曉的秘密。」
嚮明秋久久不語。
他對段成林的第一印象,源於自己的母親向嵐。
向嵐病逝以後,嚮明秋在整理母親的遺物時找到了一個木製的四方形盒子。
盒子裡頭裝著一封封書信,好奇之下,他將全部信件都翻出來閱讀了一遍。
才發現,這些都是目前以前收到的情書,所有的情書都來自同一個簽名――段成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