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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0節:血腥的征途(41)
在火光中,他們吃著燻烤的湖魚和高粱餅,然後在黎明,他們沿著湖畔出發了。行了不到半里格,他們來到了一處白色的乾涸的河床。
“這是什麼河?”泰塔問卡盧盧,雖然他已經知道了答案。
“這過去是、現在也是尼羅河。”卡盧盧簡單地回答。
當泰塔順著河床看過去時,他驚叫道:“它已經徹底地乾涸了!”河的兩岸的距離有四百步寬,但是在這麼寬的河裡沒有一點兒水流過,卻長著大約有兩人高的香蒲,像微型的竹子似的填滿了河的兩岸之間。“我們從埃及出發來到這裡,已經沿著尼羅河行進兩千裡格了。一路上,我們至少能找到一些水、長期存在的河塘,最糟的也會有涓涓的細流,可是這裡乾燥得像沙漠一樣。”
“在更北的方向,你們遇到的水是從塞姆利基·尼安祖河流出去的,”卡盧盧解釋道。“這是尼羅河,大地上最大的河。現在它什麼都不是了。”
“它出了什麼問題了?”泰塔詢問道。“是什麼可怕的勢力能夠阻止這麼浩瀚的水流呢?”
“它是某種你想象不到的勢力,巫師。當你到達紅石的時候,你就會看到它。”
芬妮一直在為麥倫翻譯他們所談的內容,現在麥倫再也剋制不住自己了。“如果我們就沿著乾涸的尼羅河走下去,”他詢問道,“在什麼地方我能為我的騎兵們和馬匹找到水呢?”
“你想找到水的話,就只能採取大象的方式,透過掘地找到水。”泰塔告訴他。
“這樣的行程要多長時間?”麥倫問道。
當這句話翻譯出來時,卡盧盧朝他詭秘地笑著回答:“很大程度上取決於你的馬匹的耐力和你自己的腿上功夫了。”
他們加快了行軍的速度,一路上,透過了那曾經盪漾著碧水的瀉湖,而今它已成為一潭汙濁的臭泥塘,攀過了那一度是轟鳴不停的瀑布——而今不過是乾涸而充滿岩石的峽谷。十六天後,他們遇到了一個與河道平行延伸著的低矮的山嶺。他們在單調得令人難以忍受的森林行軍後,第一次碰到讓他們眼前一亮的地理特徵。
“在高地上有一個叫做塔馬富帕的小鎮,那是我的家鄉,”卡盧盧告訴他們,“從高地上,你們能看到納盧巴勒湖那片巨大的水域。”
“讓我們去那裡。”泰塔命令道。他們騎馬透過了一片有著明亮的黃色樹幹的藍桉樹的林子,它們遍佈在乾涸的河床上面的斜坡之上。由於缺水,它們已經枯死了,枝杈光禿禿的,扭曲得像患有關節炎的肢體。他們到達了山嶺頂峰,“雲煙”翕動著鼻翼,甩著頭。“旋風”也同樣興奮:他一連串兒地尥起了蹶子。
“你這壞傢伙!”芬妮用她帶的紙莎草鞭子輕輕地抽在他的脖子上。“老實點兒!”然後她大聲地問泰塔:“是什麼讓它們這麼興奮,巫師?”
“你自己聞聞吧,”他高聲回答。“像蓋基麗亞花一樣的香味兒,令人感到涼爽和清新。”
“我現在聞到了,”她說道,“那是什麼味啊?”
“水!”他答道,接著指向前方。在南方,一片銀色的雲朵停滯在天上,白雲之下,沿著廣闊的地平線有一條飄逸的藍色曲線。“納盧巴勒湖,終於到了!”
用硬木樹樁固定的堅實的柵欄在頂峰的山脊上俯視下方。大門敞開著,他們騎馬進入了廢棄的塔馬富帕。很顯然,這裡一度是一個繁榮興旺的群落中心——被遺棄的小房子苫蓋得富麗堂皇——但此刻籠罩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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