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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事情往往就是這樣。但是，不知為什麼，我不想對達夫拉強講這個道理。倘若他親眼看見卓婭雌縮在窪地裡，把手捂在肚子上……他就會明白了！&rdo;

&ldo;我羨慕你，郭加，&rdo;庫茲涅佐夫站起身來，很勉強地說，臉上帶著憫然若失、似笑非笑的表情，這種表情在他臉上是罕見的。&ldo;也許你倒是走運的……戰爭還沒結束，郭加。等你在醫院裡養好傷‐‐坦克可有你打的……&rdo;

他於嗎要用這種話來安慰達夫拉強呢？

&ldo;你倒說我走運？&rdo;達夫拉強用刺耳的嗓音叫了起來，同時搖著他那扎著繃帶的頭。&ldo;幹嗎說這句話？為什麼要這樣說呢？出我的洋相嗎？……我總共只開了四炮！……什麼也沒幹！我不要這種好運氣！你不理解我，我可不要這種好運氣！真是命該如此！&rdo;

&ldo;好好養傷吧，郭加……請原諒，我該回炮位去了，&rdo;庫茲涅佐夫說。&ldo;下次再來。希望天亮後能把大夥送到醫療營去。全體送走！&rdo;未了這句話是故意說給傷員們聽的‐‐他們躺在角落裡，沒有打斷談話，只是耐心而愁悶地注視著他。庫茲涅佐夫說完，就向門口走去，因為他實在找不到其它更合適的話了。

&ldo;柯里亞！&rdo;達夫拉強躺在土坑上懇求地喊道。&ldo;我等你來！一定等你！……柯里亞，你知道我躺在這兒簡直要發瘋了！真想馬上到醫療營去！還有叫卓婭快來！炮位上有人受了傷，是嗎？&rdo;

&ldo;一定來，郭加。是的，一定來。然後……把大夥送醫療營。汽車一到就送。&rdo;

斯維亞托夫和戚比索夫相依為命似地互相挨著，站在門邊。斯維亞托夫掩飾不住內心的活動，他那張年輕的臉上流露出喜悅的神色，長長的脖子從棉衣領子裡伸出來，跟舍爾古寧柯夫有相似之處。他身上的一切都流露出求生的願望，好象在說：謝天謝地，只受了點輕傷。因此，他心甘情願地照顧大夥，為他們包紮傷口，並樂意執行庫茲涅佐夫的一切命令。但是庫茲涅佐夫沒有下任何命令，徑直向門口走去。他在門邊停了一會，好象眼睛看不見似的用手在牆邊摸索著，找到了衝鋒鎗，然後拉開軋軋作響的門，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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