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雙手插進褲子荷包,我聳肩輕鬆嘆了口氣:過往一隙間,蒼白閃過的人和事,也不過如此。原來,一個人決定好好過日子了,什麼都看得開。
“抗抗?真的是你!”一回頭,我笑了起來。
是原來同組的張老師,他推著車快步向我走來,掩不住的欣喜,“你回加拿大了,怎麼也不給大家一個招呼,我們都不知道怎麼感謝你,”
“感謝我?”是迷糊了,我做了什麼值得他們感謝我,呵呵,我應該謝謝他們才對,他們都很照顧我。
“上個月教師節,你的朋友,哦,就是那位你叫她‘釦子’的女孩兒,宴請了我們學校所有的老師,說是代你答謝,後來,又破費專門請了我們組的老師們,咳,兩次都太昂貴了,我們推辭,她又————那女孩兒真的很能幹,她還幫助我們學校解決了新校址的建築審批——…”老人家說的很激動。我只能一旁微笑著點頭,心裡感念著釦子:她是能幹,可也要扣子會有心這樣能幹。釦子也是被人捧上天長大的,念著一個人的事兒如此,這情分————
“您也別太客氣,我們都是學生過來的,感念老師是應該的。再說,我們有個發小兒也是外校畢業的,叫艾可,您說不定還教過她呢,”
“艾可?———哦,教過,教過,真教過哩,她好象畢業後去法國了——”
我微笑著點點頭,陪著張老師一路聊一路走了會兒。後來決定還是要當面去謝謝釦子。
“有兩種沉默。一種是不說話時的沉默,另一種沉默也許是滔滔不絕說話時出現。這種說話正說著隱藏在其中的一種語言。我們正聽著的話語正是我們沒有聽到的話語的一種暗示。您剛才說了很多,我也聽懂了您的暗示,您乾脆就說我兩個字,瘋狂。我接受,是瘋狂。”
女孩兒坐在會議桌的首座,盯著下手的一位老人,冷冷地開口,手裡,鉛筆筆頭輕敲著桌面,
“當然瘋狂,這樣的構想根本不可能在大陸實行,連一則平面廣告他們都不可能給你!”老人看起來很生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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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陸不行,就拿去海外,一個國際展就可以讓它揚名,”女孩兒攤開手,胸有成竹。
“你要放棄整個大陸市場?!”
“有何不可,現在公司需要的是名聲。”
“哪怕它臭名昭著?”
女孩兒點點頭。“我的決定也許你反感,不如聽聽大家的意見,”女孩兒手磕著頭,頭微揚了揚,
“我同意,”
“我也同意,”
“同意,”
“他們都被你收買了!!我不管了!這事兒,讓總公司那邊裁決!”
“請便。”女孩兒靠向椅背,輕鬆地轉著椅子。老者氣憤地揚長而去。路過我身邊時,我都聽得見他鼻孔裡吼出的熱氣。
“OK!弟兄們,今天這件CASE算搞定了,晚上‘王府’加餐。我要失陪了,咱家小心肝終於回來了。”說完,愉悅地朝門口站著的我眨了眨眼。
她是一準知道我會來找她,說了名字,一路放行,連她開會的風采我都能得以領略。我微笑著一點頭,手背在後轉身走了。
她跟跑過來,搭上我的肩膀,“你來謝我的,”是肯定句。
“謝謝你。”我真這麼說,
“抗抗,什麼時候我想見你要用這樣的手段了,你回來不想見任何人,可我,我們什麼交情——”我打斷了她的話。再說下去,釦子不象釦子了。“什麼構想,讓老人家那麼生氣?”
她無奈地望著我沉了口氣,然後,又有些自鳴得意般地挑了下眉,“我考慮用帕索里尼的影片和圖片做材料。”
“那是瘋狂。”我輕笑出來。帕索里尼,一個天生的異端,他最著名的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