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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處,朝來咦道:「姐,咱們要不要提醒她走錯路了?」
暮去撥開她手臂:「別管閒事。」
山北腳是坦蕩平原,阡陌縱橫,來往旅客絡繹不絕。南腳臨河,波濤洶湧,人跡罕至。
蘇孚喃喃方向不對,在河岸就地歇息。眯眼,盯緊河流。果然,兩盞茶的功夫,一道身影,被衝到河岸。
體量修長,高大偉岸的男人趴在泥沙中,披頭散髮,看不見面容。渾身濕漉漉的,月白長袍錯落大片粉紅血跡,不知是本就出恁多的血,還是河水暈染緣故。
他顯然還有意識,奮力爬動,手指深深插進土中。
暮去朝來觀望時,蘇孚毫不猶豫衝過去。被用胳膊死死按住,河邊黃沙細膩,不算太磨。
趙厲重傷失明,強弩之末,厲聲問:「誰!」
蘇孚艱難出聲:「您這是怎麼了?」
趙厲抱蘇孚就地一滾。
二人方才所在鐵箭嗡鳴,入地三分!
亂黨不惜血本,傾巢出動,除去之前被絞殺拖住,仍有五人追他而來!刀光劍影,暮去朝來迎戰,寡不敵眾,轉頭大吼:「帶陛下走!」
趙厲架蘇孚逃離眾人視線後,背靠山體,肌肉癱軟,陣陣發冷。
蘇孚問:「怎麼不走?」
趙厲聲音嘶啞,似被砂紙打磨過:「沒力氣。」
習武人耳力極好,能聽到女子漸行漸遠腳步聲。
趙厲挑起抹冷笑,眉間擠出豎紋。
早知她品性惡劣,如今貪生怕死,丟下自己,並不意外。
失血過多,令他遠不如常日敏銳。
猝不及防,懷裡鑽進來個柔軟馨香的身軀。
他怔怔,將大半重量壓在她身上,虛弱道:「怎麼又回來了?」
第7章 退婚後,他成了暴君(7) 趙……
「您知道臣妾離開了?」
趙厲抿唇不語。
趙厲精壯結實、肌肉虯結。蘇孚纖細柔弱,手不能提,拖他費盡九牛二虎之力,氣喘吁吁:「前面有個山洞,能進去躲陣。」
山洞藏在蓬蓬亂草後,四壁鐘乳石奇形怪狀,陰森可怖。洞很長,越來越窄,收縮成只能容一人透過的裂隙,黑黢黢,誰也不知裡面潛伏什麼危機。
二人沒往裡走,趙厲背靠洞壁,意識逐漸模糊。有人不停推搡他:「陛下,不能閤眼。」
夜裡趙厲發熱,蘇孚撕下兩塊衣擺,冒險跑出,河水浸濕帶回,一塊敷額,另一塊慢慢擦拭血汙。
有的地方已經結了血痂,有的地方鮮血還在不斷滲出。血痂與衣服粘連,蘇孚只能用濕布條一點點浸透,慢慢撕下來,小心窺視趙厲的表情:「疼麼?」
趙厲臉頰蒼白,下頜緊繃,豆大冷汗不停從額頭滾落,笑罵:「動作快點,布條幹掉再三出去,追兵過來你我都逃不掉。」
衣服解到胸膛,上面遍佈七八條刀傷,儘是皮肉翻滾,其中兩條下白森森骨頭赤/裸裸暴露出來,蘇孚從未見過這般真實的殘酷場景,駭得手一抖,她動作更輕柔些,抽抽鼻子,哽咽道:「陛下,您要是疼就叫出來吧。」
絮絮叨叨,趙厲無奈:「別說車軲轆話,講講山洞什麼情況。」
蘇孚誇讚:「洞外野草長得成年男子那麼高,芭蕉葉子那麼肥,絕對隱蔽,洞裡石頭怪有趣的,形似花草鳥獸,善男信女……」
就算目不能視,趙厲也能嗅到洞中腐朽氣息,聽見蟲蟻嘶叫,預感絕不會像她話裡那般精美絕倫,瑞氣騰騰。
是想安慰他情況沒那麼差?
到見骨處,冷汗已濕透衣衫。
很快,上半身傷口處理完畢,蘇孚猶豫著,將手探到褲帶,剎那,手腕被另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