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頁(第1/2 頁)
趙厲目光落在那張上了淡妝的臉上,一時想不起上次在豫王府見她時她的模樣。那時他神思雜亂,心不在焉。她那日也這般打扮了麼?風格忽然改變,是為了來見他……獻媚他?
「……臣妾知道。」
趙厲故意刺她:「豫王竟然不在乎?」
金步搖流蘇輕顫,女子聲音也是微微顫抖的:「王爺有更在乎的東西。」
赤腳下榻,如意柄勾住蘇孚團領最頂那枚盤扣,趙厲眉間籠罩道不明的陰霾:「那王妃什麼意思?」
挑開盤扣,依次往下。走投無路的天鵝身子狠狠一抖,低垂頭顱,屈辱而令人快意:「陛下重信,一言九鼎。臣妾別無所求,只求陛下一諾。」
趙厲涼津津地:「朕成全你。」
他早察覺自己這段時間反常情緒。
從大前夜她離開東殿時,瞥過來那眼神開始,一切開始不受控制。
將反常歸為被她重新挑起的執念。
執念麼,實現自然消退。
幔帳落下,紅燭未歇,跳躍火光照得帳上勾纏扭曲恍惚。任誰也想不到,大國君主,後宮充實,卻二十三歲才剛開葷,橫衝直撞,不知饜足。蘇孚起先還配合,到後來不得不竭力推拒。女子斷斷續續咽嗚求饒被淹沒。
「怎麼會……」早朝後趕回,九垂旒金冕冠沒摘,珠簾後,君王喃喃自語、表情複雜、魂不守舍。
她竟有落紅……為什麼?有沒有可能,是為了他?
替她穿衣時,趙厲欲言又止,被蘇孚看在眼裡。生怕他食髓知味將她強留宮中,令她功虧一簣,忍痛跪地:「不知陛下昨夜承諾可還算數?」
無波無瀾,丁點多餘表情沒有。好像真認為昨夜只是一場公平交易。
被兜頭潑盆涼水,趙厲生硬道:「朕答應的事,還沒有做不到的。重審宋氏案?不必費勁,過會朕就下旨,特赦於她。」
蘇孚連忙搖頭:「臣妾非求此。」
趙厲下意識蜷了蜷膝上手掌。
蘇孚:「不怕您笑話,臣妾在王府地位的確不怎麼樣。前日險些棍下喪命,故想求陛下兩個暗衛同回,護臣妾安全。」
她還是要回去,回到趙璋身邊。趙厲臉上絲絲冒寒氣:「允。」
暗衛兩女分別喚作「暮去」、「朝來」。平時隱於暗處,待蘇孚呼喚或陷險才會現身。
到王府,方知道上午宋嬤嬤已被特赦,死罪可免,活罪難逃,就要被流放到寧古塔做苦役,立即啟程。
蘇孚笑眯眯要暗衛替她向趙厲道謝。
宋玉嬋過來別院,淚珠在眼眶滾來滾去,擔憂道:「陛下沒把您怎麼樣吧?」
蘇孚回來後衣裳平整,儀態從容,露出皮肉也沒不該有痕跡。從肉眼看還真看不出昨夜怎麼回事!
趙璋在宋玉嬋旁邊,也巴巴等蘇孚回答。
蘇孚苦笑:「何必問我?你們心中不自有章程?」
合上門,幾日閉院不出。
趙厲原本打定主意,不再想那眼神,不再想那落紅,快刀斬亂麻,與蘇孚劃清界限,再不往來。偏偏暗衛恪盡職守,呈上情報詳略得當,發人深思,偏偏蘇孚當他面絕情如廝,背地裡卻總做引誤會的事!
像什麼臨摹佛經祈福,落款寫玉常二字,那是母后為他取的字!
像什麼納鞋墊繡金龍,那是他才能用的款式!
像什麼裁衣八尺長,而趙璋高七尺半,那是他趙厲的尺碼!
……
這夜,趙厲仍不能寐,挫敗扶額,換夜行衣,潛入豫王府。
見到人,心中沒由來的焦躁才潮水般退卻。見她眉頭緊鎖,彷彿被蠱惑,將冰涼指尖,放到那秀長兩眉間。
蘇孚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