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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該相信他,他就是在騙我。他以為我看不到他每天拿著本子寫些什麼。他以為他到天台上去呆了一整天我不知道。」
「我就在門口看著他跌下輪椅,就用兩隻手拖著半個身體往天台爬去」
凌雲的手有些發抖,彷彿又看到了那個伏在樓梯上的男人,雙腿無力的搭在階梯上,只能靠雙臂用力的拽著身子往上爬去。
他緊緊的抓著方小松的手臂,從手背上的青筋突起看得出凌雲在剋制著自己。
「我不該不用護工的。」
方小松看著眼前自責的少年,他的心也似乎被撕裂了,痛的他幾乎忍不住想落淚,胸口好像被狠狠的砸著,一下又一下,他的手開始變得冰涼,身體也在發抖,他只能緊緊抱著凌雲,生澀的安慰。
「不是你的錯,不是你的錯」
凌雲在方小松的懷裡顫抖著,他沒辦法控制自己,傷口就像河流一般,開了個口子,就源源不斷的湧出鮮血。
「你不知道,你怎麼懂!他前幾天還好好的」
凌雲前半句還在嘶吼,後半句又像是在質疑一般呢喃著,
「可是要是真的好,他又為什麼把遺書改了又改」
「我不知道,他可能意識到我發現了他的異常,他才又裝作無所謂的樣子」
凌雲的話開始顛三倒四,平時被他壓制的痛苦一下子不受控制的全向他襲來,他只感覺渾身都痛,骨頭痛。
「我以為他好了以為他他終於想明白了」
他只能縮在方小松的懷裡。
「他怎麼能」
他知道只有方小松才能救他。
「丟下我一個人」
「他就躺在廁所裡,滿地都是血,和今天的方明一樣脖子上的血不停地流,怎麼按都止不住怎麼都流不完」
「我救不了他」
方小松沒法想像,親眼目睹自己父親死去是一種怎樣的凌遲。
他只能看著凌雲陷入回憶,再一次看父親在自己眼前死去。
凌雲哽咽著,嘶吼著,像一隻困獸,沒法逃離回憶,沒法逃離死亡,他痛的嘶啞著低吼著。
「他明明只是生病了可是他還是」
他死死抓著方小松的手,低著頭哽咽著,「我怎麼會止不住血是我的錯我的」
「我救不了他!我也救不了任何人!」
像是低泣的小獸,像找不到家的小野狗嗚嗚咽咽地喘息喊叫
「我好痛啊,好痛」
「爸」
「我也救不了我自己」
祈求著發現了自己的路過的好心人,哀求著把自己帶回家吧
「救救我」
我以前也是有家的
「救救我松兒」
能不能帶我回家
最後的兩個字輕的像是氣音,淹沒在凌雲喉嚨中,哽咽聲壓制住他最後的清醒,並沒有被方小松聽到。
方小松聽著這些字字泣血的話,心痛到難以呼吸。
他看著懷裡顫抖的人,感受他的眼淚砸在自己的手背上,燙的他幾乎想哭。
方小松近乎本能的低頭靠近凌雲,輕輕的吻在凌雲頭頂髮絲上,一觸即分,並沒有被懷裡的人察覺,笨拙的一遍一遍的和凌雲說,
「不是你的錯」
「有我在」
「不是你的錯」
「以後都有我在」
凌雲喃喃著,「他讓我好好活著,我怎麼活」
「我怎麼活」
「怎麼活」
方小松只是一遍一遍的拍著凌雲的背安撫他,「我會幫你的我會在你身邊的」
「你能活得很好的你可以的」
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