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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竹帶來的噩耗太突然了，方小松坐在椅子上很久很久，直到天際漸白，他也沒有一點睡意，眼睛乾澀刺痛，指腹也被磨的發紅微腫。

坐的太久了，方小松站起來的時候只覺得後面的背痠痛難忍，他忍著痛硬生生挺直自己的背，一瞬間的痠痛，讓眼睛瞬間蓄滿淚水。他拖著沉重的步子走到洗手間裡，冰水讓他昏沉的大腦清醒了幾分，他看著鏡子裡臉色難看的自己，彎了彎嘴角，沒有成功。

算了，平常也是這樣的臭臉。

方小松把睡衣換下來，餘光看到桌子上的戒指盒，側了點頭盯著那兩個銀白色的小盒子看了好久，垂在旁邊的手指無意思的扣了扣紅腫的指腹，最後轉身抹了把臉出了門。

沒有走平時走的小巷子，方小松從另一邊的大路繞了很大一圈，路邊看到早餐店，買了兩個白蘿蔔豆腐餡的包子，又買了一杯黑米粥。

經過一家早開的服裝店的時候，又進去買了幾件看起來凌雲常穿的款式。

走過超市的時候，正好聽到超市開門的廣播聲，又倒了回去，購物車裡堆了一大袋冷凍速食，經過洗浴用品的時候，想到凌雲學校裡的香皂快用完了，看了看包裝上的保質日期，買了三十六塊檸檬味的。

方小松拎著好幾個大袋子站在凌雲家門口，手掌已經被勒出很深的凹印，他捏了捏手才拿出手機，七點。

蹲在門口，抬頭就能看到右邊天空上的太陽，白光刺眼，方小松抬手遮住了眼睛，靠在牆上好一會。不知道過了多久，傳來一聲門開的『咔嚓』聲。

「怎麼了？」

耳邊是熟悉的聲音，方小松把手從眼皮上挪開，低下頭慢慢的睜開眼，直到凌雲蹲在他面前，他才抬頭笑了一下，「你讓我等好久了。」

方小松聽到自己的聲音很沙啞，他咳了兩下，站起來把旁邊的袋子拿起來，「昨天著涼了，嗓子有點不舒服。」

「你吃飯了嗎？」方小松走進屋子把東西都放在餐桌上，「我給你買了包子和粥。」

凌雲看著方小松有些疲憊的模樣，直覺上覺得方小松遇上了什麼事，但是看樣子，自己的男朋友還不準備向他傾訴。

他倒了杯水放到方小松面前，「正準備出去買，你給我帶來了，我就省的跑一趟了。」

方小松喝了口水，水有點熱，讓有些乾澀的嗓子舒服了不少，「我還帶了些東西，給你冰冰箱裡，到時候你懶得燒飯可以吃。」

凌雲一邊吃著方小松帶來的早飯，一邊看著方小松把袋子裡一包包速凍食往冰箱裡塞，有一些坐立不安，他忍不住問道，「松兒，是不是有什麼事？」

方小松沒有應聲，等他把冰箱門關好後，又把最底下的香皂拿出來，「你香皂不是快用完了嗎？我給你買了點。」

凌雲看著桌子上滿滿當當的一堆香皂，嘴裡的黑米粥都咽不下去，他滾了滾喉嚨，硬生生把嘴裡的東西圈嚥下去後，抓著方小松往上放香皂的手，「到底怎麼了？你別嚇我」

方小松頓了頓，把手從凌雲手裡抽開，一股腦的把剩下的香皂全倒在桌子上，有兩塊滾到了桌子的最邊緣，最總還是砸在了地上，方小松憋了一晚上的眼淚也隨著香皂落地的『啪嗒』聲，毫無徵兆地砸在了推成小山的黃色香皂盒子上。

凌雲愣了愣，快速的起身，轉身邁出去的腳踢到了餐桌腳上，他忍不住痛的彎了點腰，腳步卻沒有停。

「怎麼了？松兒？」凌雲環抱著方小松撫摸著他的背。

方小松埋在凌雲肩上，手緊緊的拉著凌雲背後的衣服，身子顫抖著，只偶爾漏出的一點壓抑不住的抽泣聲。

凌雲抱著方小松輕輕的拍著他的背，另一隻手揉捏著方小鬆緊繃的後頸，讓他可以放鬆下來。

「我要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