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虛,對白雪嵐輕聲說,“這位爺,你不是說只問他幾句話嗎?怎麼又堵了他的嘴呢?”
姜御醫聽她這樣一講,猛地想,正是正是!
海關的人來了,不過是要那個救命的方子,他雖投靠了廣東軍,但手上是握著籌碼的,如此看,今晚是有驚無險。如今亂哄哄的世道,他這一身醫術,就是一道救命符。實在不濟,把方子給了海關罷了,當然,也不能白給,這海關總長對他的副官如此看重,一條性命,也許還可以談談條件。
姜御醫越想越真,漸漸鎮定下來,只是嘴裡塞了毛巾不能言語,就用眼神示意,請白雪嵐把毛巾取了,彼此好好談談。
白雪嵐自然看見他的眼色的,卻不理會,對著翠喜微微一笑,說,“問話也不一定要用嘴答,法子多得很。堵住他的嘴,也是為了你,這條衚衕正是做生意的好時候,外頭人來人往,他要是忽然喊叫起來,我不在乎,只是連累了你。你放心吧,這裡的事,我來料理。你和你媽媽幫我辦完了事,明天一早就坐火車離開,和他再沒有瓜葛了,知道嗎?”
他態度不能說不溫柔,語氣也是頂溫和從容的,但翠喜被他目光緩緩掃過,面板上就起了一陣雞皮疙瘩,心底明白這好看的男人是個厲害人物。
她不敢再說什麼,畏懼地點了點頭。
白雪嵐又把手平平淡淡地一指,“那個箱子是給你們的。我說了,我從不虧待人。”
翠喜按照他指的方向,走到床邊,果然見床腳的地方放著一個小手提箱。她戰戰兢兢地開啟,只看見滿箱花花綠綠的鈔票,上面沉甸甸地壓著幾筒銀洋,又有一個信封在上面。
她把信封開啟,裡面是兩張小小的硬紙片,上面印著許多字,又印著圖。
白雪嵐看她拿著那兩張紙片的神色,知道她不識字,告訴她說,“你不認得這東西?那是兩張火車票。”
翠喜早被那箱錢和銀洋鎮住了,摩挲著那兩張火車票,心忖自己是要逃出生天了。她才剛滿十五歲,怎會想當那種被人一輩子看不起的妓女?
想到自己不久前才為著男人的兩百塊錢,失去了寶貴的處子,原本以後也要做這見不得人的營生,現在一個晚上,卻把一世的錢都掙回來了。
白雪嵐說,“找個小省城,買間大屋子,買幾個丫頭,再買幾個鋪面,以後把一個有錢小姐體體面面地當起來,也不用再做皮肉生意,你聽著,我這主意怎麼樣?”
翠喜轉過身來,跪下地上,給白雪嵐恭恭敬敬磕了一個頭,眼裡有淚珠打滾。
白雪嵐說,“我心愛的那個人,心底是最善良的。他曾經為解救一個十來歲差點被賣到窯子的小姑娘,花過不少心力,最後那小姑娘雖然不爭氣,不過畢竟算解救成功了。今晚我也解救一個,他知道了,八成也會高興。”
翠喜站起來,用袖子蹭了蹭臉,感激道,“那位心底善良的小姐,一定又漂亮又賢惠,配得上您。”
白雪嵐默了一下,說,“我這裡還有正事要辦。你拿著箱子去給你媽媽,在外頭客廳幫我看著那幾個馬弁,我不叫你們,你們不要進來。”
翠喜說,“那幾個馬弁喝了放了迷藥的酒,早睡死了,哪裡用我和媽媽看著?”
說完,聽聽話話地拿著手提箱出去了。
他們說這幾句話的時間,姜御醫也沒有閒著,他雖不能說話,不能動彈,卻是可以看和可以聽的,聽是聽翠喜和白雪嵐的對話,眼睛卻是盯在那個把他捆起來的男人身上。
那男人其實就是換了便服的孫副官。
他這機靈人,最知道白雪嵐的心意,所以也不等白雪嵐吩咐,已經勤奮地工作起來,把姜御醫手腳都用皮帶綁在一張椅子上,又不知從哪裡搬了一個箱子出來。
箱子不大,金屬盒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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