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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國公諷刺一笑,是啊,明明說好不再管朝中事務,偏偏管不住內心的衝動。
「是老臣多事了。」陳國公說完就要退下。
葉斂也知道不能再刺激這位氣性大的老將軍,「當年的事是我葉氏皇族對不起陳國公。」
陳國公轉身的動作一頓,愣在原地。
功高震主,皇帝沒有人會不忌憚,只是先帝手段太過卑劣。
俗話說卸磨殺驢,過河拆橋。
先帝收攏軍權甚至等不到軍隊班師,幾道急詔將前線的李達召回,甚至以糧草為威脅。
平江一戰,戎狄大敗。
先帝若是支援,大周士氣正盛,未必不能狠狠打擊戎狄,使兩部二十年內無侵擾大周之力。
先帝的擔憂,李達或許還能夠理解。
但平江一戰後,陛下不說處置北燕和西秦以下犯上,反厚賞兩部。
大周數萬好兒郎葬身戰場,妻兒的安置費朝廷卻拿不出。
李達無法理解,徹底失望。
班師後,陳國公府不問世事,和汴梁城中的權貴極少往來。
這一句遲來的「對不起」,是先帝欠陳國公的,也是欠無數葬身戰場的將士們的。
「陛下言重了,老臣怕是承受不住。」陳國公想起當年的事依舊不免不忿,說出口的話難掩怒氣。
「朕打算改革軍中的『撫卹金』制度。」
葉斂明白陳國公的不平在哪裡,不在他差一步便完成「封狼居胥」的偉業,而在於那些無名無姓、葬身戰場的普通兵士。
為國而戰,朝廷辜負了他們。
葉斂站在陳國公面前,「朕知陳國公壯心不已,望公相助。」
陳國公看著眼前這位年輕的皇帝,不及弱冠之年,擁有的是先帝沒有的銳氣和野心。
君生我已老,陳國公嘆了一口氣,「陛下,老臣已經沒了當年的氣力。」
「陳國公,這是朕的誠意。」
送走陳國公,子夜憤憤的對葉斂抱怨,「先帝太壞了,怪不得沒有子嗣繼承。」
子夜難得如此刻薄,在時代,所謂功德氣運不像現在這樣虛無縹緲,先帝在位時的糊塗舉動,未必和子嗣相關,但子夜儼然顧不得科學二字。
周安帝。
大臣都覺得葉斂寬宥。
可這樣一個諡號傳到後世,想必很諷刺。
「陳國公會願意回到朝堂嗎?」
葉斂搖搖頭,他不知道。
子夜難得看到宿主不確定的時候,有些著急的問道,「那他要是不願意怎麼辦?」
「陳國公出場是最優解,缺了他可能會有些麻煩,但我不至於解決不了。」
站在葉斂的立場上,陳國公重要,卻不一定必須。
他只是更願意讓這個是陳國公。
畢竟這是大周欠他的。
……
「陳國公進宮了。」
閱兵之後,汴梁城中的百姓近日是不缺談資了,而朝中官員注意到的卻是君王的深意。
鍾離微輕嘆一聲,只望陳國公能越過心中的坎。
「小姐,你聽說了嗎,陛下閱兵鬧出好大的陣仗。」
黃嬤嬤一進屋就聽到晴兒嘰嘰喳喳的,和自家小姐說著外面的陣仗,咳嗽一聲,「怎麼這又是跑出去玩了?」
「嬤嬤別嚇到她,是我叫她去給我買點心了。」
「小姐,你別袒護晴兒,她這跳脫的樣子,等小姐日後嫁出去,絕對惹得姑爺家嫌棄。」
黃嬤嬤沒有壞心,但鍾離熙卻聽煩了這些熟悉的話。
鍾離熙並不是循規蹈矩之人,她被父親當作男兒教養長大。
鍾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