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鹹慶瞧見那團東西中間擠著個人頭,嚇得眼白都翻出來了,嘴裡嘟嘟囔囔地念叨著甚麼。
那東西居然還會說話。
「喊什麼,是我。」
聲音好像有點熟悉。鹹慶好半天才反應過來,長出一口氣,埋怨道:「你一大早的不好好睡覺?出來嚇人作甚?」
寧晚心身上裹著的被子往下滑了些許,露出亂蓬蓬的頭髮,和一張相當哀怨的臉。
她第一次發自內心的問鹹慶:「你師父是不是有病?」
鹹慶瞅瞅她,再看看緊閉的房門,結合寧晚心所言,大概拼湊出整個故事。雖然寧晚心裹著個被在院子裡睡一晚上有點可憐兮兮的,他還是忍不住幸災樂禍地笑出聲。
「哎可不是,人都說他有病。」就沒想到你也能有遭受這種待遇的時候。
寧晚心聞言,表情更哀怨了,伸出手讓他看,「手扯著被角包不進去,餵一宿蚊子。」
果然,素白的小手上咬了一串微微隆起的小紅包,連蔥根一樣白淨細膩的手指上都有。
鹹慶強忍著笑,敷衍著安慰她:「想開點,還好師父做事還有餘地分寸,這不是還給你留個被子裹著,不然餵蚊子的就不只有手了。」
「這麼說,我還得謝謝你師父,給我留個被?」寧晚心滿臉都寫著沒睡飽,蹙著眉頭神志不清地吐槽:「他有三歲嗎?上來就說……他的床,啊,他的被……他在跟我爭床和被的寵嗎他是?三歲小孩都沒他幼稚。」
寧晚心沒睡夠,感官有些遲鈍,沒察覺鹹慶突然間沒動靜了,她熬夜之後發軟的聲音在晨間靜謐的小院裡迴響。
竹葉上一滴清露,不偏不倚地滴落水缸,留一圈安靜的漣漪。
泛著些泥土潮氣的庭院裡,寧晚心口中一串貶義的成語亂七八糟地疊用堆砌:「目光短淺,自以為是,心胸狹隘,疾嚴令色,毫無威信可言。你跟我說實話,他總管的職位是買的吧?」
鹹慶偏過頭,都有些不忍心看這一幕了。
寧晚心當然沒等來鹹慶的回答,只等來一個意想不到的聲音。
「雜家的總管之位是不是買的不好說,但是今兒你接著睡臺階是肯定的。」
殺人不過頭點地啊,寧晚心哄著魏瀾好幾日,就在背地裡說了這麼幾句不耐聽的,偏讓正主聽見。
這一瞬間,她恨不能從頭到尾整個人憑空消失。
第25章 事發 「你的計劃裡,也包括我,對不對……
寧晚心著實沒抗住睏意,簡單吃了兩口棗泥餡的糕點,再撐不住,回房裡補覺去了。
魏瀾這回沒攔她,他本就不是重口腹之慾的,晨間常常沒甚胃口,早膳向來用得少,用過小半碗清淡的梗米粥便飽了。
他似乎真的不願意與寧晚心同處一室一般,用膳之後不會自己屋裡頭帶著,跟鹹福一塊兒去了。
鹹慶在後頭欲言又止,讓鹹福一個眼刀子甩息聲了。
「……」鹹福關上門,先嘆口氣,著實不大明白鹹慶怎麼就能那麼遲鈍。
他插上門閂的工夫,魏瀾已經解開裡衣,利落地拆開被血染紅的布條,露出胸膛右側一道猙獰的新傷。
傷口挺深的一道,是被利器捅出來的。沒有完全結痂,有的地方仍在朝外滲著血。先前寧晚心在魏瀾身上嗅到的藥味並不是錯覺。
鹹福麻利地把止血的藥粉灑在魏瀾傷口上,有些擔心地看他一眼。
魏瀾讓藥蟄得嘴唇幾乎淡的沒有顏色,眉頭微微擰著,卻沒吭聲。
「姑娘沒發現不對吧?」鹹福小聲跟他說話,分散他的注意力。
「沒,」魏瀾嗤笑,他表情雖還是懨懨的,卻終於帶了點情緒,「腦子恢復了也沒甚用,還是笨得要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