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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看自己孩子一般的眼光看著其中一隻紙人,黛玉開口對它說道:&ldo;乖寶寶,去埋伏在那個孫媛兒的屋子裡,我要摸一摸她的底細。&rdo;
那隻紙人極為人性化的點了點頭,身形一動,輕輕的漂浮起來。在皎潔的月光底下,它飄出窗欞,飄過花糙亭臺,盪悠悠的來到了府邸僻靜處的一處院落中。這裡,是林家的兩個姨娘居住的地方。本來,這裡除了良妾孫姨娘和賤妾吳姨娘之外,從前還住著一個由林家家生子提成的範姨娘。可惜這範姨娘沒福,生下了林家這一代第一個男孩之後,便撒手人寰了。當然,她的孩子也沒有享多久的福。不久之後,也追隨著他的母親去了。
孫姨娘和吳姨娘各自居住在院落的東西廂房之中。此時,吳姨娘所住的西廂房已經熄了燈,而孫姨娘的東廂房的窗紙上,卻還隱隱透出燭火的淡黃色來。紙人飄到透出光暈來的窗戶之前,微一側身,便從窗欞的fèng隙裡鑽了進去。
與此同時,身在另一個院子裡的黛玉坐在窗下,舉起手裡剩下的那隻紙人,輕輕貼在額頭上,閉上了雙眼。不多時,她漆黑一片的視野裡,便漸漸浮現出孫姨娘的身影來。
比起賈敏屋子的低調奢華,以及黛玉屋子裡的精緻淡雅,孫姨娘的屋子,便有些像是個暴發戶的住處了。給人的第一個感覺便是:有錢。第二個感覺:好有錢。不愧是揚州鹽商的女兒,屋子裡哪怕是一隻花瓶一個痰盒,都是有出處的。可惜屋子的主人修養有限,將這些難得的貴重東西擺滿了一屋,反而顯得粗俗了。怨不得常言道,富貴三代之後,方能養得出貴族來。
此時,孫姨娘已經卸下釵環,隻身著淺粉色的寢衣坐在梳妝檯前。面前一隻黑漆鑲嵌花鈿的首飾盒敞開著,滿眼都是珠光寶氣。
玉手纖纖,拈起一隻喜鵲唌珠釵,舉在燭光中端詳著。金光閃閃的喜鵲嘴裡叼著的那串珠子,顆顆圓潤飽滿,流光溢彩。一望可知,價值不菲。孫姨娘看了半晌,忽然輕輕一笑,眼中閃爍著難以言表的惡意。她伸出兩根手指按住喜鵲的尾巴微微轉動了一下,頓時,一道幾不可察的fèng隙,出現在喜鵲尾部。那道fèng隙裡,隱約可見一些白色的粉末,不知是何物,收藏得這般隱秘。
仔細朝著喜鵲尾巴處的fèng隙看了看,孫姨娘自言自語的說道:&ldo;這從苗疆高價覓來的秘藥,果然效果不凡。硬生生弄死了兩個人,卻偏偏什麼都查不出來。父親沒有騙我,這東西真是好用極了。&rdo;
得意洋洋的笑了一陣子之後,孫姨娘卻又蹙起了眉頭:&ldo;剩下的已經不多了,可惜,父親派出去的人回報賣藥的那個人已經找不到了。這般好用的東西,就只有這麼點了。‐‐讓我想想,到底是送給太太呢,還是送給大姑娘呢?&rdo;
琢磨了一會子之後,孫姨娘輕聲自語道:&ldo;依我看,還是便宜了那個死丫頭吧。反正賈敏的身體已經好不了了,若是小丫頭片子一死,恐怕賈敏也撐不了多久了。剩下老爺一個人,還不是任由我磋磨?父親,不是我不聽你的話,只是要我直接朝老爺下手,我卻是狠不下那個心腸。他,畢竟是我的夫君啊……&rdo;說到這裡,孫姨娘的眼眸裡惡意盡消,反而露出一絲惆悵來。&ldo;一旦老爺接連失去正妻和嫡女,恐怕再也沒有心思做官了吧?這樣一來,或許主子爺便可以饒過他。我與老爺,也許,尚可以繼續相守……&rdo;
又自怨自艾了一會兒之後,孫姨娘便將那隻喜鵲金釵小心的放進首飾盒的底層裡,蓋上了盒蓋,關住一盒子的金彩輝煌。她站起身來,舉起燭臺走向床鋪躺了下去,屋子裡頓時安靜下來。
另一間屋子裡,黛玉放下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