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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子,這一腳雖然算是出奇制勝,但感覺就像是踹在了厚重的岩石上,身子被彈了一下,重重的跌倒在狹窄的瞭望臺上。景洪現在已經完全喪失了理智,他唯一的想法就是要了眼前這個女子的命。沒等海妹回過神來,他就一把抓住她的腳腕,死命的往下扯。海妹在被抓的瞬間身體本能的做出反應,一彎腰,雙手抱住了桅杆。景洪力氣雖大,但他要用一隻殘臂抱住桅杆,況且他也很累了,所以左手只使出了三分的力氣。這樣海妹才能勉強抱住桅杆,不至於摔下去,但她只是在做最後的掙扎,現在已經真正到了命懸一線的境地!
羅天旭的心突然像落入冰窖般瞬間降至了冰點,冰冷的寒意似乎讓他的動作也慢了下來,但他是個不服輸的人,無論心中怎樣絕望,行動還是比情緒更加強勢。剛才的一擊並不是完全沒有效果,雖沒有擊倒那名海盜,卻讓他搶到了武器。只見一道金光在他的中掄轉了兩下,執刀的那名海盜便被擊退。那海盜憤怒的臉上開始出現了驚恐的表情,感覺自己像是被光擊退了一般,蹌踉著退了好幾步。幾乎是同時,羅天旭將手中的鋼刀一甩。金光徑直飛向正在逞兇的景洪。只聽一聲撕心裂肺的慘叫,景洪左臂被硬生生的切下來,失去平衡的他重重的摔在了甲板上。鮮血立刻從他的嘴裡狂湧出來,沒掙扎幾下,這個風頭一時的船長便斷了氣。
羅天旭這才鬆了一口氣,他冷冷的看著剩下的兩名海盜,彷彿在看一些令人十分厭惡,但馬上就能擺脫的東西。兩名海盜顯然受到了很大的刺激,他們眼中再也找不到剛剛那種野獸般的狂熱,唯有死亡的血盆大口在裡面侵食他們最後的神智。
羅天旭站在原地靜默著,臉上沒有一絲的表情。此刻,他是死神的代言人,沒有哪個他想要處死的人能夠活著離開這艘船。近午的陽光將船照的光亮,卻不溫暖。這裡已變成一座人間的煉獄,到處是海盜的屍體,到處是血。濃重的血腥味夾雜著腥味的海風直往海妹的鼻子裡衝。海妹蹣跚著往桅杆下爬,如果不是趙倩拼命的呼喚,如果不是山子的垂死掙扎,那她寧可一輩子就呆在瞭望臺上。趙倩的聲音已經很啞了,如果不是她們從小一起長大,海妹也不會相信現在這個聲嘶力竭的聲音,曾用美麗的歌喉撫慰過多少被生活和大海無情嘲弄過無數次的海民們。她很想應一聲,告訴趙倩,一切都過去了,自己平安無事,可現在一句話也說不出來。靈魂業已出竅,身體也不是她的了。她機械的向桅杆下爬,剛才被景洪抓過的腳腕已經紅腫,即使她能夠克服心中恐懼、悲傷、噁心和厭惡等一系列的負面感情,爬下來也不是件容易的事情。她慢慢的往下爬,閉著眼睛不敢看,僅僅是這充滿了死亡的氣息,已經快達到她承受的極限了。不過,殘忍的死神並不打算就此放過她,而是冷酷的笑著欣賞她的掙扎。隨著兩名海盜倒地發出的悶響,海妹終於抑制不住的流出脆弱的眼淚。她睜開雙眼,痛苦的看著死寂的戰場。
這還是她的家嗎,這還是那片祖祖輩輩都深深愛著的海嗎?洶湧的淚水如肆虐的洪水般豪不留情的佔據了她的雙眼,但她還是一眼就看到了氣息奄奄的山子。她並不知道自己是怎麼過去的,只覺得身子不由的晃了兩下,自己就跪到了瀕死之人的面前。
羅天旭頹然的扔下刀,感到頭疼的厲害,像是頭一次坐船的樣子。現在他很累,只想隨便躺在身處的地方,大夢一場。或許真這樣,醒來時,這裡已經不是煉獄了。可惜不能,事情還沒有結束,還有太多的事需要處理,最要緊的要數山子了。山子一手攥著海妹,一手摸著海妹的臉。他的眼睛已經看不見了,但仍含著淚,羅天旭的眼眶不自覺的犯潮了,他知道這個人沒得救了。
山子大口大口的喘著氣,似乎有很多話要說,但死神已經不會再給他多少時間了。海妹動情的看著自己的恩人,任淚水在這一刻肆意著將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