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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家在身後,很是為難道:「抱歉,我先前不知內情,只以為……三少爺他那……三老爺早有安排,怕是……」
莒繡扭頭,沒好氣道:「你們一家子,全是跟著三房的,三少爺有什麼毛病,你們還能不知道?在我這,他連個姑娘家都不如,我為何要惦記?嫁漢穿衣,我總要圖他點什麼才是,就圖嫁過來後三太太天天橫眉冷對,還是遇事了會被丟下自生自滅?所以,你聽清楚,聽明白了嗎?我也不知道你們哪來的誤解,覺得我在糾纏他,左不過是湊巧遇上了兩三回,你是哪隻眼睛看見我惦記了?」
安家一下醒過神,忙道:「是我誤會了,對不起。張姑娘,方才多有冒犯,還請恕罪。」
總算有個講理的了。
莒繡嘆了口氣,又道:「我們姐妹兩個在外,就算出身鄉野,總還是有父母親長的,犯不著一而再再而三到我們跟前來說婚事。三少爺在你們眼裡是金疙瘩,於我,不過是陌生的過客,再無一絲幹係。」
安家面上尷尬,再次致歉道:「是我先入為主、一葉障目了。抱歉!三少爺很欣賞姑娘,又特地囑咐廚下關照,這才有了誤解。他雖有些心病,人卻是好的,當年……說不得早已金榜題名,平步青雲了。一家子,把他看得重了些,倒也不是故意為難姑娘。」
三房的人,自然要護著三房。
對於他的忠心耿耿,莒繡無話可說,只輕輕甩了一下手裡的花鋤。
安家便識趣地離去了。
莒繡耐心等著四周清靜,重新走回到樹下坐好。
安家說「三少爺囑咐廚下關照」,那雞湯,是這個緣故吧。莒繡自嘲一笑,當初怎麼會覺得那湯鮮美暖胃呢?
冬兒那聲「三太太要回來了」,也找到了出處。想必她早就問到了主,只是糊弄著自己罷了。
怕再遇上方才這樣的麻煩事,莒繡不敢再有玩耍的心思,只靜下心,仔細去聽四周。
除自然之聲外,遠遠聽見有男子粗獷的吼罵聲,又有婦人幾句抱怨,再是一些細細碎碎的。
也不知過了多久,莒繡聽得有一輕物落地的聲音。青天白日的,隨時可能有人來往。她不敢出聲發問,只是倏地站起身,隨即又彎腰去撿花鋤。
樹後有人輕笑,可那不是他,是個她。
莒繡便問:「是哪位姑娘?」
樹後伸出來一張笑臉,卻是個熟面孔。
莒繡忙行禮道:「夢榆姑姑,您怎麼來了?快……」
想讓進屋裡坐,可這兒,哪有她的屋子呢。
她的話卡在嘴邊,夢榆怎麼好為難,笑著朝她勾勾手,柔聲道:「好姑娘,你過來一下。我跟兩個朋友出來遊玩,人生地不熟的,也不知上哪。才聽得說這邊有山匪來過,這可太新鮮了,就想問問,姑娘知不知道在哪一塊?」
莒繡緩緩靠近了,但面上露出一絲為難。
夢榆忙道:「你放心,我們有功夫在身的。」
莒繡搖頭道:「姑姑的身手,自然是可靠的。倒也不是怕這個,只是……這兒是韋家族地,我不好做主。」
夢榆長長地哦了一聲,笑道:「怕什麼?你不知道你韋先生,是長房長孫,將來那族長,本該他來當嗎?」
莒繡臉上的笑,慢慢淡了下來,木木地搖了搖頭。
所以,代大奶奶是怕先生回來爭這族長之位,才故意構陷排擠嗎?可就算先生不歸族裡,她那兒子,明顯有不足,雖則可憐了些,但再怎麼論,這族長也輪不到他來當呀。
夢榆不過是混賴來一個藉口,便拉了她的手道:「既然去不得,那陪我們去對面走走吧。」
論理,莒繡該給宅子裡的人留個口信,可來住了這麼些天,還真沒人管過她們,此刻也不知該找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