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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那兩位前輩最後都……」岑羽並未直言,隻眼中流露出的恐懼十分真切。
都死了嗎?
時故發現自己並不驚詫,甚至還覺得這很正常。
大概是他眼中的淡定過於明顯,岑羽有些急了,道:「你不怕嗎?那幾位前輩實力可都不低!」
時故依然平靜。
「——我就跟你直說了吧!」岑羽跺了跺腳,「雜種,就是怪物。」
「人族歷年來,凡為雜種,必定禍亂世間,瘋癲成魔,無一例外。」
「怪物……?」
時故眼中終於有了波瀾。
「沒錯。」岑羽點頭,「我是看你人還不錯,才好心提點,我聽說,天尊他老人家早就給鬱詹鋪好了死路,還是看在他母親的份上,他才能蹦躂這麼幾年。」
岑羽一臉「你懂的」的表情。
時故:「……你怎麼知道的?這應該很機密。」
「機密啥啊,心照不宣罷了。」岑羽揮了揮手,「若非如此,你以為各門各派的前輩高人會讓他一個雜種好好地活到現在?」
時故愣了一下。
他知道鬱詹不受待見,但不知居然嚴重到了這種程度。
「可他已經被扔到十方墟過了。」他忍不住道。
雖然沒去過十方墟,但他知道,那是個很可怕的地方。
「可他還活著。」清原的聲音突然插丨進了二人之間,「雜種,就不該活著。」
清原說這句話的時候表情十分的理所當然。
時故閉了嘴,不再開口。
其實清原人不壞,雖然時常瞧不起他,但也從來沒苛待過,甚至有時候時故被其餘弟子有意無意地排擠,清原還會呵斥那些弟子。
他知道這並不是因為清原對他印象變好了,只是因為這個人骨子裡就很正直。
可是連他也這樣想。
「怪物……」
他在心中默默將這兩個字重複了數遍。
堅硬的牆角被他無意識地摳出了兩個小洞。
不多時,鬱詹看完了房間,走了回來。
「怎麼樣?」時故忽然問道。
鬱詹回頭看了他一眼。
時故注意到他有一瞬間的停頓,似乎是詫異於自己會與他搭話,不過稍縱即逝,快得像是錯覺。
他都聽到了。
那一刻,時故有一種強烈的感覺。
他其實……全都知道。
知道背後的議論與嘲諷,知道眾人的防備與猜度,也知道……他所謂的外公,早已為他鋪好了死路。
可為什麼,他之前一點端倪都沒有看出?
時故這樣問自己。
同時,他也很清楚其間的答案。
因為鬱詹從來沒將自己當成過能被別人掌控的傀儡。
他從未想過順從,也從不打算走他們為他鋪好的路。
「不怎麼樣。」鬱詹砸吧了一下嘴,「又髒又亂,一間比一間破。」
「我剛剛問了掌櫃。」見所有人都到齊,清原道,「這裡只剩十間房了,一人一間不太現實。」
「我的意思是,咱們幾個弟子還有時長老每兩人住一間,剩下的就給童子們和那幾個青和宗弟子,如何?」
眾人自是沒有異議,就是該怎麼分配是個問題。
「跟我睡。」鬱詹一把拉過時故。
時故張了張嘴,欲言又止。
最終,他還是屈服在鬱詹強勢的目光之下。
是夜,時故和鬱詹一同回屋。
這個客棧的後堂有一條狹長的小道,小道上開了一扇又一扇的門,那就是顧客的房間。
時故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