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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故驟然被這樣的懷抱包裹, 愣了好一會,才反應過來回抱。前所未有的歸屬與安全感隨著鬱詹的動作將時故牢牢包裹,儘管,他們此時此刻, 其實一點也不安全。
穩穩落地,時故感覺到鬱詹手有些抖,也聽到了他不穩的吸氣聲,他想, 鬱詹大概是想要說些什麼。
但最終, 他只同時故說了三個字。
「疼不疼?」
大概是痛覺已然麻木, 除了剛吐血那一下,時故其實並沒有感覺到多少疼痛。
但或許是方才倉皇一瞥看見的鬱詹臉上的怒意實在過於嚇人,讓向來遲鈍如時故,竟然也破天荒地起了些求生欲,又或許是這三個字一下砸進了時故心裡,砸得他微微一愣之下,無師自通地小心抓住了鬱詹的衣角。
「疼……」
他說這句多少帶了點博取同情的元素,這對時故來說有些不可思議,畢竟在過去的漫長人生裡,從來沒有那樣一個懷抱,可以讓時故完完全全地放鬆與依賴。
可是時故知道,眼前的這個懷抱可以。
儘管時故從來都不是軟弱需要他人同情的人,可是在現下,在這個最不合時宜的時刻,時故對這個懷抱,貪戀痴迷到了極點。
只是他只是想稍稍地示個弱,鮮血卻有如開了洪的大壩,一張口,就開始源源不斷地往外流。
時故有些愣住了,傻傻地捂住嘴,殷紅的血卻滲過他的指縫,一路淌到了鬱詹的身上。
「我……」
迷茫地張了張嘴,時故清晰地看見鬱詹的目光從怒氣未消迅速轉成了驚慌,又在為時故檢視了一番傷勢之後,從怒氣未消上升到了熊熊大火:「你剛才幹什麼了?!」
時故:「……」
沒什麼,就是想自個爆。
博同情沒有成功,反而暴露了自己幹過的好事,鬱詹顯然氣炸了,喊了聲006讓它療傷,便站起身來,要往九晟天尊那邊去。
時故見狀哪裡敢讓他走,慌慌張張地伸手去抓鬱詹,一張毫無血色的臉布滿了擔憂,看上去又憔悴又脆弱。
他傷得實在太重,如此一個簡單的動作也讓他痛得額角冒出冷汗,口中鮮血不要錢似的往外流淌,看上去彷彿隨時都可能倒地身亡。
但時故好像感覺不到這些,一門心思想要攔住鬱詹。
他怕鬱詹這一去,就再也回不來了。
熟悉的清香帶著微苦,又一次將時故包裹住。
他以為自己會抓不到鬱詹,畢竟他走得那麼急,又那麼快,但事實卻是,一見時故這個樣子,鬱詹就趕忙折返,撐住了時故踉蹌的身子。
「他……不是……」
「我知道。」
沉穩的聲音打斷了時故急切卻斷斷續續的話語,鬱詹溫柔地撩起了時故有些散亂的髮絲,輕聲道,「我知道他不是渡劫。」
他說這句話的時候始終看著時故,看著他眼中的焦急,看著他滿臉的擔憂,不禁伸出手,用他那時故要長上些許的指尖輕輕拭去了時故嘴角的鮮血。
曾幾何時,時故這張臉上,除了呆就是木,沒有任何表情。
可現在,有擔憂,有焦急,還有些許幫不上忙的無力與愧疚,鬱詹從未如此深刻地意識到,時故變了很多。
而這些變化,都是因為他。
鮮血沒有因為鬱詹的擦拭而消逝,反而越擦越流,越流越多。
鬱詹嘆了口氣。
這聲嘆息中有無奈,也有寵溺,索性也放棄了擦血,鬱詹輕輕俯身,在時故唇上落下輕柔的一吻。
只是一開始是輕柔的,吻著吻著,就忍不住陷了進去,以至於越吻越深,越吻越沉迷。
隱隱約約間,時故好像聽見了兩道抽氣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