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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曾對韋宛秋說出:“何必抱著傷痕不放,一次一次揭開傷疤,不疼嗎?”說出這句話的當天晚上,沒有人知道她曾躲在屋子裡飲泣了好一陣子,然後擦乾淚痕,照舊出來歡笑著侍奉主子,依舊是那個伶俐開朗的秋白。
她垂首笑了,卻是滿目的淒冷:“六爺,秋白很想知道,當日大爺來問你的心意時,你的答案究竟是什麼?”
柯弘軒凝神片刻,眼中浮起幾許情深,注視著她一字一句道:“要問我從什麼時候開始留心於她,那是在大嫂剛過門的時候,我曾親眼看到有人要買通她陷害大嫂,可是她嚴詞拒絕了,那時我就敬其忠誠之志。也是從那時起,我記住了她的名字。一直到後來,我已經管不住自己的眼睛,管不住自己的耳朵,總想看到她的一舉一動,總忍不住打聽她的事情。”
秋白兩眼微紅,抿緊唇沒有作聲。
他深吸一口氣,語意益發誠摯:“還記得那晚我們在這裡相遇嗎?那夜,並非偶然,是鋤石來告訴我,你到西府來了,我特意出來候著你,看咱們能否有緣遇上的……秋白,秋白,我如何會不知道你的名字,如何會認不出你來?你的名字在我心裡已經輾轉了許多回,總也不敢叫出來,直至遇到你。”
決定與他相見,一路走過來時,她便暗暗在想,如果,他真的能打動她,她真的能夠把所剩無幾的柔情寄予他身上,那就走出那一步吧。既然生在了這個年代,總是要倚托喬木的,倘若真的能再愛,何不給自己一個從頭再來的機會?
可是每走出一步,總覺得心無限地放下沉落,止不住回想起過往的某些片段,支離破碎,一個是他,一個是他。
瞞著容迎初偷偷去見他,不過是藉著那份心虛的感覺,讓自己對他多添一點求之不得的期待。不是說,得不到的,總是最好的嗎?
人貴自知。難道她當真不能明白在這個年代,一份自知竟值千金嗎?
全因她自知與他相隔萬重山,方會任由自己從他身上尋求虛無縹緲的寄託,在得不到的痛楚之下,麻木自己對過往的放不下。
如果,有這麼一個機會,可以重新去愛,也許就能忘記過去吧?
秋白從袖子裡掏出了紅木陀螺,捧在手心中,淺淺笑著道:“是,你瞧瞧,這隻陀螺就是那天晚上你送給我的,我很歡喜,拿著它在大奶奶跟前顯擺了好一陣子。大奶奶還說,這並不是什麼要緊的東西,讓我自己曉得輕重。”
柯弘軒不由緊張起來,急切道:“並非如此,這個陀螺是我自小的珍藏,是爹送我的,我一直很珍視……而且我並不是隨意……我是看你真的喜歡,才會送你!”
秋白似是並未聽到他的話,只是靜靜地凝視著手中的陀螺出神。
為何還要欺騙自己呢?究竟能不能愛上跟前的這個人,不是早已有了答案嗎?
在年宴之上,容輕眉中毒時,他臉色大變地隨著眾人上前來照應,雖不敢太過出格,卻仍是目不轉睛地注視著自己,後來又乘人不覺時來到耳房窗外,輕聲問候她:“突然聽到你們這邊出了事,我心慌得很,又怕是大嫂有事,你會受連累。後來看到你無恙,我才放下心來。秋白,你沒事就好。”
那一刻,她怔怔地立在窗下,耳聞著他的喁喁細語,險些便要感覺到心頭的溫情,險些便要真真切切地動了心,可是,永遠只差那麼一點點。
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她心冷如冰,怎麼也熱不起來了。
她左手拉過他的手,把右手裡的陀螺放進他掌中,低低道:“六爺,這個既然是你父親送你的,我便不該讓你割愛。如今我便物歸原主。”
柯弘軒一驚,忙不迭地抓住了她的手,道:“我總覺得你今夜有點不同於以往,秋白,你可是怪我,怪我這段日子都沒去看你?我曾在萬熙苑門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