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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並沒有繼續探究她的所想,只道:“你對語兒的一片心,我一定會好好報答你的。”
容迎初看時候也差不多了,便站起身要告辭,唐姨娘道:“現在天色已晚,你一個人回去恐怕不妥,我派了府裡的車伕讓你坐馬車回去吧?”
容迎初忙搖頭拒絕:“多謝夫人關心,若迎初坐了馬家的馬車回府,被柯家人看到了,恐怕會思疑迎初與馬家往來的內情。為周全計,萬萬使不得。”
如此唐姨娘只能作罷,只好親自送了她出大門外,看著她上了轎,目送她遠去方回不提。
至返回柯府時,已近亥時三刻。容迎初從西府大門進府,去向陶夫人說了與唐姨娘相商之事,陶夫人心內擔憂,臉色也不甚好看,冷冷回應了她幾句便不再理會。
拖著又溼又冷的疲憊身軀離開了西府,返至萬熙苑南院中,容迎初整個兒如同虛脫一般跌坐在長榻上,秋白眼見主子這般情狀,急忙為她備了熱水梳洗更衣,又拿了西洋毛巾為她擦乾溼發,在做這些事的過程中,容迎初沒有說一句話,秋白也沒有問一句話,兩人默默無聲,似是彼此心領神會。
夜雨連綿,窗外水滴淋漓,不絕不休。
容迎初抱膝坐在床上,拉了秋白坐在床沿,二人相對無言良久,容迎初方緩緩道:“秋白,如若此次事敗了,咱們之前所做的一切,也就都白費了。我將會成為姨娘,而你,也會被降為二等丫鬟。”
秋白眉心一跳,不是沒有設想過最壞的結果,可是聽到一向篤定自持的主子親口說出,她的心還是止不住往下沉。不甘心,那誰又能甘心呢?
“老太太曾經找我說話,她說這是一條異常艱難的路,問我怕不怕,我說不怕。”容迎初無力地垂頭靠在了膝蓋上,“可若是此時再問我怕不怕,我只能說,我很怕,很怕。要是大太太真的破壞了二太太和馬家的聯姻,我便滿盤皆輸了。二太太不會幫我說項,唐夫人更不會感恩於我,我要成為馬家義女之事,便徹底泡湯了。”
秋白嘆息道:“奶奶已經是拼盡了全力,雖說事在人為,可也得天從人願。”
容迎初只覺得此時頭昏昏沉沉,渾身虛軟,口中喃喃道:“沒有了馬家作為依靠,我們便處在‘人為刀俎,我為魚肉’的困境裡,也許一輩子都不能翻身了。秋白,若真到了那般田地,你也不要再跟著我,以你這樣的聰明伶俐,定能討得新大奶奶的歡心……”
秋白起先還怔怔地聽著,誰料最後主子竟說出那樣的話來,忙回頭道:“無論發生什麼事,我都會留在奶奶身邊,決不會離開的……”一眼看到容迎初雙頰發紅,兩眼無神,不由一驚,本能地伸手放在她的額頭上,不出意料的滾燙,竟是發燒了。秋白慌地站起身,一邊扶容迎初躺下,一邊道,“奶奶你身上好燙,定是感風寒了……”
她的話容迎初後來再也沒能聽清,自躺下後,她的整個頭都暈沉得難受,身體內猶如有一團虛火在灼熱地燃燒,漸漸地感覺到腦仁間的痛感,胸中只覺鬱悶無比,可意識尚留了一絲清醒,可以預想到秋白想要為自己找大夫,匣子裡的銀子卻拮据的困窘之境。
已是深更,大夫也不會願意冒著大雨前來,為這樣一個不受主母待見的媳婦診視。
秋白,你一定是焦急萬分,你還在我身邊哭泣了,可我真的沒有力氣再安撫你。
難道上天是要向我預示明日結果的不堪,讓我就此陷入混沌之中,眼不見為淨嗎?
不知過了多久,迷迷糊糊中,感覺有人靠近了自己,一手撫上了自己的額頭,那手掌厚實而寬大,竟不是秋白。
是大夫來了嗎?可有哪一位大夫如此不知禮數,竟敢接觸自己的肌膚?
依稀間聽到那人說話,此刻如身置迷夢,聽不清那是何人,潛意識中只知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