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部分(第3/5 頁)
時。
她在不知不覺中跪伏在地上昏睡了過去。也不知過了多久,她方緩緩醒轉過來,只覺得渾身痠軟發麻,稍動彈一下,手和腿的關節處都傳來鑽心的疼痛。這樣的疼痛,一下接一下的,卻始終是敵不過糾纏於心胸間的那份翳痛。
算來已過了足足一天了,她強撐著虛弱的身子要站起來,腳下一陣發軟,不由狼狽地跌落在地。
這時,身旁的光線一暗,眼角余光中是那一抹綺麗高雅的彩霞暗紋裙袂,她還未來得及反應,那人已伸手扶住了她的手臂,柔語喁喁:“我的好妹妹,可辛苦你這一夜了呢。”
秋白抬頭看向韋宛秋那妝容精緻的臉龐,只覺得眼前一陣發黑,頭暈乎乎的,仍強自向她綻出了一個笑顏,弱聲道:“事沒有成……你還要認我這個妹妹嗎?”
韋宛秋揚了揚下巴,書雙和丹煙二人適時地上前來攙起了秋白。
“你是沒有成事,不過,至少你讓我看到了你的誠意。而且……”韋宛秋脫下了身上的貂皮大裘,往秋白身上披去,溫言道,“而且咱倆日後可以互相扶持的時候可多了。”她湊近秋白耳畔,“我來的時候,看到六爺就站在後頭的亭子裡,不知是不是一夜都沒離去……你們的事,我一定會替你好好安排。”
秋白蒼白如紙的面上隱隱地泛起一抹不自在,她回頭望了空空如也的亭閣一眼,復又看向韋宛秋,輕輕道:“我……求之不得……日後,有勞姐姐了。”
容輕眉離去的那天,天色尤其陰沉,漫天的陰霾,一如姐妹二人心頭難紓的鬱結。容輕眉在馬車啟程前,含著一縷輕盈的笑意對姐姐道:“我這就去了,姐姐保重。”
看到妹妹眼中那抹淡淡的沉鬱,容迎初挽著她的手良久,方道:“眉兒,你也要保重,保重身子,保重心緒。”
容輕眉心領神會,含淚點頭。
時日漸逝,轉眼已過了半月餘。這日清晨,柯弘安在出門前拉著容迎初的手道:“今日他恐怕就會找我,幸虧我們早已得了信兒,我有了應對之法,你就不必擔心了。”
哪裡能不擔心呢?可是不願在他面前露出憂色來,只得沉穩道:“一切小心。”胸中猶有千言萬語,但是深知此時多說一句便是為他多添一分負擔,只有無聲相信,只有靜心等待。
送了相公離去後,容迎初換了一身寬鬆的薔薇粉原錦邊琵琶襟妝緞的長襖,依舊到前廳去主理家務事。進了屋裡,便見鋪著金心綠閃緞大坐褥的炕上,臨東邊的板壁邊放了兩個秋香色金錢蟒靠背,她不覺怔了一怔。一邊在炕上坐了,一邊把那靠背拿在了手裡,輕輕一捏,果然是內里加了雙重的棉絮,厚實而柔軟。可不就是秋白在得知她有孕,久坐會覺腰背痠軟後說要替她另做的靠背嗎?
亦綠在旁看到她的神情,小心道:“奶奶,可要換一換?”
容迎初搖了搖頭,仍舊把那靠背放在了身後。一手正要取過炕几上的賬本,瞥眼看見了海棠花式雕漆碟子上盛著的薑絲梅,不禁拈起了一枚吃下,輕輕道:“還是這個味兒。”
亦綠和念珍相視了一眼,這也是因著主子孕時害喜嘔吐,卻吃不慣府裡的糖山楂,秋白特意從外頭尋來的薑絲梅。亦綠到底藏不住話,開口道:“奶奶,昨兒我聽南院裡的念桃說,秋白從東院出去後,便一直留在南院裡。卻也並不是為奴做婢,竟是與韋奶奶姐妹相稱。”
容迎初面上也沒有顯出特別的意緒來,只拿起賬本翻開,道:“是嗎?”
亦綠看主子樣子淡淡的,一時也不好再多說,便噤了聲。
容迎初一邊細閱賬本上的條目,一邊問秦媽媽道:“怎的咱們手上這本子裡記載的田莊、房舍、地畝,沒有對應的地契和房契?還有,咱們看以往的往來賬目,也是有來自這些田莊的供給,可也不齊全,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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