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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輕眉再也按捺不住脫口而出,言畢,自己方覺得唐突了,只漲紅著臉不敢再看柯弘軒。
秋白和柯弘軒二人聞聲轉過頭來,看到立在窗前的容迎初姐妹二人,不覺一怔。柯弘軒很快反應過來,忙走出耳房,向容迎初作揖道:“弘軒不知大嫂前來,有失禮數,望大嫂莫要見怪。”
容迎初眼光只質疑地注視著秋白,口上和氣道:“六弟言重了,咱們冷不丁地過來,是打擾了你們才是。”
容輕眉仍舊盯著柯弘軒的手在看,甜甜笑道:“六爺還記得那時在鎮上看到的小戲法?我後來又去看了許多次,央了那老伯好久,他才肯告訴我竅門。原來你已經知道了。”
柯弘軒察覺到了容迎初眼中的不悅,一時不敢多言其他,只道:“才剛曉得的訣竅,原是想著先試一試。大嫂來了,該是要去見二太太吧?弘軒不便叨擾,先行告退了。”
待他遠去後,容迎初看向妹妹,果見妹妹眼中難掩依依不捨之情,不覺皺眉道:“看來六爺對咱們家的恩情,遠不止家裡那幾畝田地的收成,是嗎?”
容輕眉赧然垂眸,抿唇不語。
容迎初沉一沉氣,回頭對秋白道:“我想起來還有些要事要打點,你這就隨我們回去,二太太這裡改日再來!”
返至萬熙苑東院後,容迎初命亦綠把輕眉帶到廂房去休息,自留了秋白在內堂中說話。
“我不是讓你在這兒替我記賬嗎?怎的會到西府去了?”
秋白有點發怯地看了一眼容迎初,猶豫了半日也沒有回話。
容迎初坐在炕上,手肘靠著青色雲緞引枕,卻只覺身子更累了,眉頭緊鎖道:“怎的又會與六爺在一塊兒了?你倒是給我好好說說,究竟你心裡在想些什麼。”
秋白這時心下倒慢慢地淡定下來,輕輕道:“想去見,便去見了。”
容迎初一愕,道:“你說什麼?”
“男未婚,女未嫁,不是最平常的事嗎?”秋白別開了臉,“我們並沒有做任何越禮的事,奶奶你何必這麼緊張?”
“我為何會緊張,你難道真的不明白嗎?”容迎初坐直了身子,“你們是男未婚女未嫁沒有錯,可六爺雖說只是個庶出的少爺,但你也別忘了,他終究還是個少爺。而且二太太讓他幫著山二爺打理二房的賬目,想必也不是不看重他的。秋白,你……”她不由重重地嘆了一口氣,道,“人貴自知!你為何偏偏要走這一條註定難走的路?”
秋白卻不以為然,道:“奶奶你說得是,他只是個庶出的少爺,他連出席大老爺的壽宴,也只能陪末座而已!說什麼幫著打理賬目,其實不過就是讓他做跑腿的閒差,還有那些苦的累的髒的、正經少爺不願意乾的活,便分攤到他的頭上,這就是所謂的看重嗎?誰管得著他要與誰人交往?誰又在意他娶的是什麼出身的女子?”
容迎初更覺氣急:“這些可又是你老家裡的說法?秋白,我大抵曉得你老家那裡的獨特,可這兒是京城,是柯家大院,有許多人和事都並非你想的這般理所當然!規矩在呢,禮數在呢,還有二老爺、二太太,甚至老太太也在呢!二太太是何等樣的人物?她真能不在意女方的門楣嗎?那二老爺呢?你以為他真能接受親兒娶侄子媳婦房中的丫頭為妻?”
秋白心裡倒生起了一個主意,好一陣難受,抬頭看到主子臉色發白,忙上前添茶遞水,放軟了語氣道:“奶奶千萬要當心身子,不要為秋白的事傷了神。”她想了一想,湊近主子耳邊輕輕道,“不瞞奶奶說,這次我邂逅六爺,倒讓我想到一宗兒。二房最近不是總盯著您和大爺嗎?我尋思著,我能不能趁此機會接近六爺,也好留心著那邊的情況?這些事兒如今說來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