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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晚紫文便病倒了,渾身發熱得厲害,昏睡中胡話連篇。請了大夫來診視,煎了藥服下,方稍稍有些好轉。
翌日一早,容迎初拿出這兩個月內攢下的十兩銀子,交到秋白手中道:“替我把這些銀子送到紫文的老子娘方福家的那兒去,只說是安大奶奶替紫文姑娘孝敬的。還有,告訴方福家的紫文病了,讓她去看看。”
那邊廂才教訓過紫文,這邊廂怎麼又孝敬起紫文的老子娘來了?秋白心中雖不解,仍依言去了。
過一炷香後回來,秋白向容迎初回道:“銀兩已經交給了方福家的,想是知道了紫文被扣半年的月錢,看到大奶奶給她送去這十兩銀子,面上又舒坦了不少。因我回來,方福家的便隨我一起過來,剛才就去看紫文去了。”
容迎初點了點頭,道:“等她老子娘走了,我也過去看看紫文。”
秋白更覺疑惑,猶豫了一下,終還是忍不住問道:“奶奶,這又是什麼緣故?”
容迎初拿起小靶鏡,對鏡輕撫了一下剛上了藥的下巴傷口,答非所問道:“我並不是要她怕我。”
待方福家的走後,容迎初和秋白二人來到了紫文房中。紫文是大太太恩准的通房丫頭,自然是區別於一般的大丫鬟,單獨的廂房,房內一應桌椅床鋪都是上好的楠木所制,各樣精緻的陳設一應俱全,倒比尋常人家小姐的閨房還要多顯幾分講究來。
紫文躺在床上,透過紗帳看到來人,不禁又氣又懼,掙扎著要起來道:“你來做什麼?你還想怎樣?”
容迎初上前去輕輕按下她的肩膀,和聲道:“當心,不要起來了,躺下休息吧,不要著涼了。”
紫文復又躺下,戒備地瞪大眼睛看她,道:“這兒是正院,外面都是大爺的人,你休想再害我!”
容迎初不以為忤,在她的床沿上坐下,道:“你娘剛才可是來看過你了?有娘在身邊多好,無論發生什麼事,總有個最疼自己的親人在旁邊照看著。”
紫文沉默了一下,方道:“你給了我娘十兩銀子,究竟是何居心?”
容迎初想了一想,看向紫文的目光是誠摯的,娓娓道:“姑娘,自我進府以來,雖說你並不把我當做大奶奶看待,但我心裡並非那麼在意,昨兒所說的,三成是氣上心頭,更多的是想讓你知道,我不會離開柯府,我不會放棄安大奶奶的名分。這兩個月來,我一直有留心你……自然不全是你背後對我所做的事,還有你怎麼照顧你的老子孃的,你娘身子一直不好,需要用名貴的藥材長年累月地養著,是麼?你所得的這些月錢賞銀,大多是給你娘買藥材去了,所以你對大爺的伺候是盡了十二分的心思。你爭你鬧,只不過是因為你怕,怕我這個新進的大奶奶有朝一日會使你為難,讓你不能像過去一樣妥妥當當地管著這個院子。”
一席話說到紫文的軟肋上,她抿緊了唇,只靜靜地聽著。
容迎初推心置腹道:“其實我比你更怕。正如你所說的,我出身寒門,按理原是高攀不上柯家的,可大爺病重,病情如何兇險,相信你比任何人都清楚;我為何得以進門平白得了大奶奶的名分,你也不會不明白。為大爺守福,若守不過,我一輩子就留在府裡,也不會有大奶奶應得的福氣,若守過了……”苦笑了一下,“便是眼下的境況,府裡也許用不著我,給我的,不過是一封出妻書罷了。說到底,我的福氣還真就比不上姑娘,我的爹孃顧不上我,而你的親孃就在府裡,不管好歹,總有個照應。”越發說得淒涼,她眼角滲出了淚水。
紫文注視著她,不禁想起娘所說的話:“今日一早安大奶奶就著人送了十兩銀子給我,你先別口口聲聲說她如何欺辱你,你這樣的性子,娘可是明明白白的,你若不是先去招惹了她,我看以她這樣的境地,也不會主動來給你使絆。
“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