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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在月前就去信給懷祖,讓他今日回來的嗎?”
陶夫人面沉如水,並不直接回答老太太的話,轉頭喚了親兒、二房的嫡長子柯弘山上前,只見柯弘山手中捧著一個攢金絲海獸祥雲紋的緞盒,畢恭畢敬地呈到柯懷遠面前,道:“父親的回信在昨日方送達府中,信中說宜州現時正值洪澇之災,他奉皇命留守宜州治理災情安置災民,不能於大伯父生辰之際趕回家中,父親備感汗顏,羞愧於心。父親還讓孩兒向大伯父傳話一句:此次未能回府替兄長慶生,實非為弟所願,奈何山高路遠,你我兄弟隔絕何止千里,縱然為弟心中有萬千祝願,亦非筆墨可表。為此,孩兒還望大伯父寬宏大量,莫要怪罪父親未能親返府中,親自向大伯父呈上這份賀禮。”
一番話下來,在座諸人的臉色是變了又變。
柯懷遠面露不豫,卻又知此時不宜發作,只得暗自忍了氣,強作平靜道:“罷了,你爹不能回來,也是因為公務在身。你們給你爹回一個信,囑他身處洪災之地,切記要小心保重為上。”
陶夫人神色一直淡淡的,此刻聽到柯懷遠的話,更顯出幾分怨懟來,嘴唇抖了一下,最終還是沒有說話。
二房老爺柯懷祖所送之禮是尋常的古玩花瓶,雖然價值不菲,卻顯然是隨心所選,沒有什麼特別之處,顯見是沒有花心思,應付場面罷了。柯懷遠也沒有表露什麼,讓管事把禮給收了便不再提。
陶夫人又讓二房的嫡長女、齒序第七女的柯菱姍上來問了安。最後便是庶子、齒序為第六子的柯弘軒上前見禮。這樣二房的禮數便告結束了。
陶夫人正要率兒女退開,苗夫人起來上前道:“既然二老爺沒有回來,那瑩弟妹便在我旁邊這裡落座吧,畢竟弟妹也是主人家,等下客人到來,也可以跟我一起照應一下。”她話說得客氣,是誠心想讓陶夫人在此顯主人之儀的意思。
可陶夫人聽了她的話,眼睛卻不屑地朝她一瞪,冷笑道:“這會子又想起來我是主人家了,我若真能當這個主人家,今日我家老爺也不致困身宜州,受那天災之險!”
她此言一出,苗夫人忙側頭去看了一眼柯懷遠,果見大老爺一臉僵冷,遂趕緊賠笑打圓場道:“二老爺吉人天相,而且貴為知府,定能得保周全,瑩弟妹不必擔心。要不然這樣,瑩弟妹和我到小楹亭去見一見周夫人和孟夫人?”
陶夫人仍舊冷冷笑著,道:“該見什麼人我自然曉得,不勞你提醒。”無意跟她一同行動,正要轉身走開,又回過頭來道,“這聲‘瑩弟妹’叫得越發順口了,也不想想這一聲‘弟妹’什麼身份的人才叫得。”語畢,看也不看面色難堪的苗夫人,快步走了開去。
苗夫人當著眾人的面討好陶夫人,本就是想讓所有人看到她的賢良大氣,現下陶夫人半點情面也不留,那不知根底的人,都只道陶氏心胸狹隘,苗夫人平白受了奚落,卻只是一笑而已,當真識大體知進退。
柯弘安與柯老太太兩祖孫不由相視一笑,這樣的場面,已經不是第一次見到了,彼此心知肚明。
由於此時柯弘安與柯老太太坐在一起,容迎初並未得老太太的示意,也就不能在柯弘安身邊落座,只能隔了一段距離地侍立在一旁,對於剛才發生的事,她也看在了眼裡。這柯家的兩大家長竟是不和,以前只知道二老爺身在地方上任職,由於地方偏遠,二太太陶夫人及三名兒女便沒有跟隨一同前往,仍舊留在京中,跟著老太太生活。
本來在如此豪門世家中,家族關係繁複,你爭我鬥之事本就多如過江之鯽,只是看到苗夫人或真或假地對陶夫人擺出謙讓的姿態,容迎初不免對陶夫人多了一點好奇。而她此時還不知道,陶夫人日後竟成為她行事的契機。
家禮行過後,柯懷遠看到幾個兒女坐在跟前均噤若寒蟬,甚是拘謹,便命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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