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8頁(第2/3 頁)
會,一次也沒有想到你們。我們馴順地批准了那個&l;吃火魔王&r;的每一項滅絕人性的命令,我們是他的殺人罪行的同謀者。如果可以的話,請各位接受我們這過遲的懺悔吧!現在,大門敞開著。你們自由了!我們派飛機來了,就停在那邊兒,飛機上備有藥品、食物和冬衣供你們使用。飛機上也有醫生。&rdo;
雖然這兩種情形同為釋放。但釋放的作法不同,它的意義也就迥然不同了。現在的&ldo;卸包袱委員會&rdo;乾的不過是一個細心的清潔工的工作,它是在順著史達林嘔吐出來的髒東西進行認真的打掃,如此而已。這裡並沒有建立起新的社會生活的道德基礎。
現在,讓我來引用一下a&iddot;斯克裡普尼科娃對這個問題的見解。我是完全贊同她這種見解的。囚犯們一個一個(又是互相隔絕的!)被叫到委員會辦公室去。人們提出幾個關於他的案件的問題。這些問題提得很客氣,是善意的,但總的傾向是要使囚犯(可不是最高蘇維埃,而是那不幸的囚犯!)必須承認自己有罪。他應該保持沉默,應該低頭,應該處於被寬恕者的地位,而不是寬恕者的地位!這也就是:人們現在企圖以自由為誘餌從囚犯口中得到過去用非刑拷問未能逼出的東西。為什麼要這樣?這很重要:使囚犯回到外界時必須謹小慎微;同時,還可以把委員會的記錄提交給歷史,用以說明:坐牢的人基本上都是有罪的,而被某些人所著力描繪的那些殘暴的、無法無天的事情則根本沒有發生過。此外,也許還打了一個小小的財政方面的算盤‐‐既然不是恢復名譽,就無鬚髮給平反補償款。這樣來解釋釋放囚犯的行動,就既不會毀掉勞改營體制本身,也不會妨礙向勞改營補充新囚犯(這種補充甚至在一九五六、一九五七年也從未中斷過),還可以不承擔必須釋放這些人的任何義務。
那些由於某種莫名其妙的自尊心而拒絕在委員會面前承認自己有過錯誤的人呢?這些人便被繼續關押在勞改營裡。這類人的數目也並不很小。(一九五六年在杜布羅夫特種勞改營就把那些不肯認罪悔過的婦女集合起來,轉押到克麥羅沃州的勞改營去了。)
斯克裡普尼科娃還講過這樣一件事:一個西部烏克蘭人婦女當初只因她丈夫是班傑拉分子便被判勞改十年。現在委員會要求她承認自己是因為丈夫是土匪而坐牢的。&ldo;不,我不能這麼說。&rdo;&ldo;你這麼說,我們就釋放你!&rdo;&ldo;不,我不能這麼說。他絕不是土匪,他是烏克蘭民族主義組織的。&rdo;&ldo;好吧,既然你不願意,你就在這裡呆著吧!&rdo;(當時那個委員會的主任委員是索洛維約夫。)過了幾天,她丈夫從北方來看望她。她丈夫原被判刑二十五年,在北方勞改,這次他輕易地承認了自己是土匪,因而就被赦免了。見面時,他不但沒有稱讚妻子這種堅定性,反而氣沖沖地責怪她:&ldo;你就該說我是魔鬼!說我長著尾巴,還看見過我的蹄子嘛!現在你叫我自己怎麼管這個家和孩子們?!&rdo;
我還要指出:斯克裡普尼科娃拒絕承認自己有罪,所以她又在勞改營蹲了三年。
這樣,甚至連自由時代來到這古拉格群島時也是穿著檢察官的法衣的。
然而,&ldo;實際工作者&rdo;們的驚慌失措也並不是毫無根據的:一九五五‐一九五六年間古拉格群島天空的星辰排列確實與從前大不相同,這預示著群島的不祥年代的來臨,說不定就是它存在的最後年代!
</br>
<style type="text/css">
banners6 { width: 300px; height: 250px; }
dia (-w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