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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都這樣發話了,和懿旨無異,裴延之就算心裡再不情願,也只能低頭道:「臣,遵旨。」
瑤華宮正殿前,虞清梧命琴月折下兩截長度合適的樹枝消去枝幹倒刺,然後才遞給二人。
此舉意圖很明顯,既是比試,點到為止。
她生怕這個年紀的聞澄楓武功不敵裴延之,被真刀真槍傷著,那可不是鬧著玩兒的。
兩人各自拿了樹枝,聞澄楓沒有片刻停頓旋即出手。
比武是虞清梧沒接觸過的領域,她其實並看不太懂,只能大概分辨出聞澄楓從最開始便始終在進攻,且招招狠辣。這讓虞清梧越發肯定,在少年心底與裴延之有過節。
而反觀面對聞澄楓凌厲出招的裴延之,處於防守狀態,似乎一直找不到反攻的機會。並且在兩人交手了數十招後,他明顯不再遊刃有餘,應對得越來越吃力,有好幾次都是堪堪閃躲,勉強避開聞澄楓揮來的樹枝。
虞清梧看得驚詫,她沒想到聞澄楓的武功居然這麼好,把比他大六歲的裴延之完全壓制,更別說臨安城內兵馬司已經是南越實力最強的禁衛隊。
一時間她竟不知是該感慨聞澄楓太強,還是嘆息南越軍太弱。
但說來奇怪,既然少年的功夫能完勝指揮使,當日又怎麼會被虞映柳手底下幾名細胳膊細腿兒的太監鉗制丟進明月湖。他應該完全有能力反抗,並且掙脫才對。
又不是當初在掖庭,無人護著他,才需要事事咬牙隱忍、獨自吞嚥。
她早對他說過,但凡遇到出言造次出手無理的,都不必跟對方客氣。縱使真的惹出麻煩了,也有自己這個長公主給他撐腰,替他擺平,什麼都不用顧忌。
稍稍走了會兒神,耳邊驀然傳來一聲悶哼。
「嗯……」略顯稚嫩的少年聲線,明顯是聞澄楓發出的,虞清梧瞬間轉頭看去。
就見裴延之手中樹枝重重落在聞澄楓後背,打得少年脊樑骨彎了彎,向前踉蹌半步。他手臂和掌心也脫了力,樹枝掉在地上。
虞清梧不自覺瞪大眼睛站起身,情急之下沒想到喚人,直接自己上前扶住聞澄楓:「你沒事吧?」
少年嘴唇血色褪去,想張口說話,但額間冷汗細密滲出,惹得他倒吸一口涼氣,乾脆閉嘴不出聲了。
可即便聞澄楓再能忍,虞清梧也感受到他的身體在微微顫動。
腦幹、脊柱、腹部,是人體最脆弱的幾大部位。裴延之那一下直擊背部,很有可能傷到脊樑骨,虞清梧忙不迭大喊:「琴月,傳太醫!」
裴延之望著聞澄楓被兩個太監攙扶走遠,又攤開手,看向自己掌心紋路。緊握樹枝留下的紅痕歷歷清晰,全是他比試時用盡全力的痕跡。
那個北魏廢太子的武功很好,或者不該用「好」這個詞來簡單評判,而該說他出招看似步步緊逼毫無章法,實則有一套無形更勝有形的體系在裡頭,很強也很難對付。
裴延之有自知之明,他傷不到聞澄楓。
開始時傷不到,比到後來更加不可能傷到。
而最後那一下,分明是聞澄楓預判了他的出招,主動朝他手底下撞來的。
裴延之今日第三次皺眉,茫然離開瑤華宮。
偏殿之中,太醫給聞澄楓看診過後,留了三瓶傷藥,分別做外敷內服之用。只是皮外傷,沒影響骨骼,堅持擦幾天藥便能徹底痊癒。
太醫的話猶如定心丸,虞清梧鬆下一口氣。
她指了陸彥去給聞澄楓上藥,自己先行回寢宮。可才走出去沒兩步,陸彥突然跑出來追上她說道:「長公主殿下,要不您派其他人給主子上藥吧。」
「發生了何事?」虞清梧問。
「不算什麼大事。」陸彥面露尷尬撓撓頭皮,「但就是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