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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聞公子?」棋秋猶如春風的溫聲細語拉回了聞澄楓飄遠的思緒。
理智回籠,他連忙藏好眼底遏制不住的灼熱情緒。
聞澄楓不明白為什麼自己在那個瞬間忽然變得偏執而瘋狂,但他清醒後知道,自己只是個北魏俘虜,完全沒有立場干涉長公主的任何決定。
他想要長公主對著自己笑,就只能逗她開心,比幾個破爛故事更讓她開心才行。
比如昨日虞清梧昨日巴巴望著的金童玉女福袋,可惜後來因為刺殺變故沒有拿到。
如果送她那個的話……
聞澄楓登時福至心靈,說道:「我想出宮一趟,來向長公主討個令牌。」
棋秋朝他福了福身子:「公子稍等。」
殿內,地龍燒得暖意融融,將霜雪寒風盡數阻隔在外頭。
虞清梧屈膝斜倚軟榻,腿上蓋著珊瑚絨長毯。她方才笑得太狠,嗓子幹癢不止,這晌正小口吞嚥茶水潤喉。
聽完棋秋回稟,虞清梧沒有遲疑:「令牌在多寶閣最右邊的抽格中,你且拿給他就是。」
棋秋應了聲,在找到令牌後又不由多嘴添了句:「殿下對聞公子可真好。」
虞清梧對著滾燙茶水吹氣,不置可否。
畢竟男主嘛,怎能不對他好。
況且撇開身份結局不談,她也確實欣賞聞澄楓不折腰不屈膝的骨氣,與原書中忍辱負重的毅力。還有她時常見識到少年過分耿直的軸勁兒和天真懵懂的純情樣子,相互矛盾,卻總能讓她忍俊不禁。
虞清梧將軒窗推開一條縫隙,看見少年從棋秋手中拿了令牌,小跑著往瑤華宮外走,地面積雪濺到衣擺,融化出深色水漬,也不知道這般急匆匆是要出宮去做什麼。
但大抵是和那些謀劃有關吧。
虞清梧沒有多想,在聞澄楓的大業上,她不介意推波助瀾,幫他一把。
直至望不見那道鋅灰色身影,她才把窗子合上,復而攏了攏腿上毛毯。
「先生方才說了不少南越的逸聞,接下來也講講北魏的趣事吧。」虞清梧喝了兩口茶,對坐在板凳上的人道。
如果聞澄楓走進內殿看上一眼,就會發現這個說書先生不過而立之歲,玉帶系墨發,青衣點素色,之乎者也的儒雅書卷氣在他身上渾然天成,絕不是聞澄楓幻想出的糟老頭子。
他反問:「長公主殿下對北魏之事也有興趣嗎?」
虞清梧道出一早編好的說辭:「本宮長這麼大,還從未出過臨安城,對外頭的三千世界委實好奇。」
殊不知,這才是虞清梧召人進宮的真實目的。
昨日聞澄楓雖然沒走,但在他消失不見的半個時辰裡,也讓虞清梧思考了許多日後之事。
譬如北魏鐵騎遲早會踏平天下,爛到根骨裡的南越遲早要亡國,到那時,她不再養尊處優,離開皇宮還得自力更生活下去。
她得趁如今小金庫頗豐,把各地風土人情摸透,然後選個她最喜歡的地方置辦好房契地契,給未來生活打下牢固經濟基礎。
虞清梧是個計劃派,偏愛早做規劃心裡才更加踏實。
是以昨日聽見這位說書先生把各地奇聞講得繪聲繪色,她便把人請進宮裡來,藉助他了解外面的世界。
這晌,名喚吳為的說書人接過虞清梧的話,開口道:「草民鬥膽,冒昧一問,方才長公主殿下提到的那位聞公子應該就是北魏人吧?不知傳言北魏廢太子發梢生出血色,究竟是真是假?」
虞清梧腦海中浮現出聞澄楓鋅灰色頭髮末端顯眼的截截暗紅。
那也不是什麼見不得光的秘密,點點頭:「是真的。」
吳為搖頭嘆了口氣:「如果傳言不虛,那位聞太子倒算個可憐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