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頁(第1/2 頁)
她和虞清梧針鋒相對也不是一天兩天了,只不過以前大多數時候鬧起來,栽跟頭的都是虞清梧,畢竟空有脾性卻胸無點墨的人最是好對付。至於今天吃了個啞巴虧,歸根結底還是聞澄楓存在的緣故。
只要把這個腦子好的搞掉,單就是以前那個三句之內必跳腳的虞清梧,她不怕日後扳不回來。
於是虞映柳掩唇低低笑了一聲:「你說的,倒也在理。」
虞清梧驚詫於虞映柳調整脾氣之快,明明兩秒鐘之前還氣急敗壞得想撕了她,竟然瞬間又開始演戲假笑了。
她隱隱有種不祥的預感。
果然,接下來就聽見虞映柳續道:「但他的貓兒誤傷了我到底是事實,雖不至於開罪,但小懲大誡還是該有的。我記得漁陽你上回說過,想把魏太子閹了用作近身伺候,不如就趁此機會,正好動手。」
她就不信,有哪個正常男人,能接受得了喪失尊嚴的事。不管最終虞清梧有沒有動手,只要讓聞澄楓知道漁陽長公主對他存的是這種心思,都絕對能毀掉兩個人之間的關係。
聽見這話的虞清梧,眼底瞬間晃過驚慌,包括聞澄楓的臉色也沉了兩分,惹得虞映柳暗自發笑。
虞清梧確實很慌。
拜託,她什麼時候說過這種話啊!
……仔細想想,好像還真有。
勤徑殿那次,虞映柳刁難得突然,她當時為了端住原主人設,心口捏來便是一句……
——把聞澄楓閹了近身伺候。
這話在外頭說說其實問題不大,但現在的關鍵是,當事人就在她身側啊,並且聽得一清二楚。更有甚者,陸彥作為前車之鑑,肯定在聞澄楓心裡留下了不小的心理陰影面積。
虞清梧彷彿看見眼前飄過四個大字:
十大酷刑。
最開始穿書時的危機感再度漫上心頭,天可憐見,她當真沒有這樣的心思啊!
生就怕虞映柳再說出更加不可控制的話,虞清梧迫切地想要轉移話題。她眼尖瞥見虞映柳手背面板似乎泛起點點紅疹,似是玉瑩方才說的過敏,連忙道:「四姐過敏了還不去找太醫,是想整雙手都爛掉嗎?」
虞映柳聞聲低頭,緋紅疹子正在逐漸擴散,陣陣瘙癢從皮表鑽入骨頭,她當即變了臉色:「玉瑩,我們走。」
這回是真把事兒精送走了,但虞清梧絲毫沒感到輕鬆,反而心裡直打鼓,越發不安。
虞映柳能有多可怕,充其量是個空有野心的炮灰罷了。真正定她生死的,是聞澄楓。
她不敢回頭去看少年此刻臉色,卻又逃不掉必須要面對,只能掩蓋好訕訕神色,轉身伸出手去揉黑貓頭頂,乾笑道:「這貓兒倒是可愛,它叫什麼名字?」
聞澄楓道:「沒有名字。」
虞清梧看人情緒還算準,明顯感覺他比剛剛迴廊遙望那一眼時,要沉悶很多,像是晴天忽轉多雲。
「還沒有名字的話,本宮給它取一個。」虞清梧目光專心落在黑貓身上,想了片刻道,「不如就叫大黑吧。」
聞澄楓:「……」
虞清梧顧自繼續:「它看起來應該有三四歲吧,年歲不小了,再加上通體純黑的毛色,叫大黑,恰好貼切。」
聞澄楓:「……」
「你怎麼不說話?」虞清梧等半晌也沒等到他反應,連聲嗯都沒有,佯怒道,「是嫌本宮取得名字不好嗎?」
「……沒有,挺好的。」聞澄楓不昧良心地回答。
雖然「大黑」二字乍聽很不雅緻,但細細品味,就會覺出一種直白。
過分直白得幾近於又蠢又萌,確實挺好。
「那便這般定了。」虞清梧道,「你這貓兒甚是合本宮心意,這兩日就先養在本宮殿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