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棋秋面露狐疑,不知殿下忽而突發奇想搞這齣是為何,以前可從來沒有過。但她們做下人的本分從不是質疑主子,而是言聽計從,只不過要讓所有人都吃上的話……
「殿下,今日陛下宴請群臣,司膳司那邊難免食材緊張。」棋秋道,「怕是騰不出太多餘的給瑤華宮。」
虞清梧沉吟兩秒,末了展顏笑道:「那咱們便開小灶,用瑤華宮內的食材自己動手。」
語罷,她抬腳坐上步輦,沒要人攙扶。
聞澄楓跟在旁邊,總覺得虞清梧忽然心情大好,也不躲避他視線了,挺莫名其妙的。少年忍不住撓了撓頭,他並沒有說什麼討人歡喜的話啊,反而是戳穿了長公主心口不一。
可心口不一,明明不是褒義詞吧?怎麼就能讓人變得這般高興?
在聞澄楓心底,叫他始終想不明白的事有兩件。一是為何頭發生出紅色,就判定了他乃不祥之人,不配為君。二是為何那日峽谷戰役會忽遭南越偷襲,並且對方把北魏軍所有戰略摸得一清二楚,像是提前得到了通風報信。
現在,使他困惑的事又多出第三件。
是虞清梧這整個人。
彷彿深幽巷子中的一縷酒香,醇香綿長,勾得他心弛神往,不斷走往巷子深處想尋個究竟。
回到瑤華宮,大夥兒聽說晚上有餃子吃頓時來了興致,手頭無事的人則紛紛跑去廚房幫忙。
虞清梧也有些手癢,她自從穿書之後,還沒做過飯。可當即又想到,像漁陽長公主這般被嬌生慣養寵著長大的主兒,定是十指不沾陽春水,別說剁餡兒包餃子了,估計連廚房都沒進過。
無奈只得作罷,她轉而回去寢殿午休養神。
而另一邊,聞澄楓回到偏殿屋內,才發覺自己手裡還拿著那隻暖爐。方才回來的路上他兩度想要遞還長公主,可坐在步輦上的人非說自己不冷,要他拿著。
聞澄楓彼時很想反駁虞清梧,斗篷裹得那般緊,還說不冷,當他眼睛是瞎的嗎。
可就在話音要出口之時,聞澄楓驀地想起今日早晨,他直白指出虞清梧給他挑衣服那會兒,女子燦如春華,皎若秋月的面容浮現出肉眼可見的訕色。
隱隱擔心如果他說了,會破壞虞清梧難得明朗的好心情,便將臨到唇邊的言辭嚥下,沒有再提。
聞澄楓說不上來為什麼自己會突然在乎起一個南越公主的情緒,但恍惚間暖爐已經被他放在了枕邊。
「叩叩叩——」房門規律響了三聲。
聞澄楓從門上剪影能夠分辨出是陸彥,應道:「門沒鎖,進。」
陸彥在床上躺了數天後,雖然臉色還有些蒼白,但好歹是能正常行走活動了。他一進門就緊張兮兮地湊到聞澄楓跟前:「主子,你沒事吧?」
「我能有什麼事。」聞澄楓走到桌邊坐下,平靜倒了杯茶。
「那狗皇帝!」陸彥一掌重重拍在桌面,盞中茶水頓時濺得有半臂高,又重新落回杯中,一滴未灑。
「之前金鑾殿上就不說人話,這次冬至宴又把你召過去,準沒安好心!要不是我這傷實在拖累,屬下剛才絕對提刀衝到廣陽殿,把主子帶出來!」他義憤填膺罵道,「還有那個蛇蠍心腸的長公主,一肚子壞水,她……」
「陸彥。」聞澄楓驟然開口,沉聲打斷了他的氣勢洶洶,「你身上的傷是長公主派太醫給治的。」
「啊?」陸彥一時沒理解他跳躍的話題。
聞澄楓道:「受人恩惠還惡語相向,是白眼狼行為。」
陸彥呆站在原地,開始琢磨起這句話。他是個粗人,從小在塞外黃沙中摸爬滾打長大,不大懂讀書人那些彎彎繞繞的道理。但主子的意思,應該是想說長公主算他半個小恩人,而他罵自己的小恩人,不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