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頓了頓,她又有些感慨地說:「其實有時候我倒挺希望像你這樣,跟程泊辭沒產生過什麼交集就好了,他就是那種你越瞭解,就越覺得別人都沒法入眼的男生。你知道嗎,程泊辭初中的時候雅思就考到8了,他小時候跟媽媽在英國住過一段時間,發音特別標準,當時每次上課聽他說英語,我都有種感覺,就是他以後一定會變成一個非常厲害的人,遲早讓我們這些人都遙不可及。」
孟韶內心有種衝動,她想告訴喬歌,自己並不是沒跟程泊辭產生過交集。
他也用他清冷動聽的聲音跟她說過話,出於禮貌幫助過她。
可喬歌攬著她的樣子很真誠,也是真的在跟她講心裡話,孟韶最終還是按捺住了自己的衝動,專心致志地扮演好一個聽眾的角色。
因為被喬歌帶去教師辦公室,孟韶很快就影印好了卷子,她回教室之後又等了一會兒,許迎雨才買完飯回來。
「你怎麼回來得這麼快,今天沒人排隊嗎?」許迎雨問。
孟韶說是喬歌帶她去高二年級組影印的。
許迎雨驚訝道:「喬歌?你什麼時候跟她關係這麼好了。」
孟韶把這幾天發生的事情原原本本地給許迎雨講了一遍,許迎雨恍然大悟般「哦」了聲:「我說你那天怎麼把胳膊磕了,明明不是那種冒冒失失的人。」
接著又道:「不過也難怪喬歌那麼對你,她原來在附中被追捧慣了,小公主似的,哪能讓別人看她的笑話,也就是程泊辭不給她面子,真難為她一路喜歡他這麼長時間。」
放學之後雨還沒停,許迎雨用來拎一次性飯盒的塑膠袋上沾滿了細小的水滴,孟韶一邊找紙擦,一邊欲蓋彌彰地問:「程泊辭有那麼好嗎。」
許迎雨沒有直接回答這個問題,而是問道:「你知不知道咱們年級上哪個班的師資力量最強?」
「一班吧。」孟韶說。
他們這一屆禮外的錄取分數線漲得格外高,所以學校就沒有區分實驗班和普通班,都是平行分班,但在師資的安排上,能明顯看出校領導對一班格外照顧,全科都是有二十年以上教齡的金牌教師。
許迎雨接過孟韶遞過來的飯盒,拆開一次性筷子道:「你猜是為誰。」
聯絡到兩個人之前討論的話題,這個答案看起來不言自明。
「程泊辭爸爸是嘉遠集團的程總,你知道他們家公司在咱們市佔多少經濟指標嗎?」
許迎雨邊吃飯邊說了個數,是足以左右禮城經濟的程度。
然後又說:「之前在附中的時候程泊辭一直考第一,現在也是,你都想像不出來這個世界上會有他做不到的事情,這還不夠好嗎?」
不是不夠好,是太好了。
孟韶把手伸到課桌抽屜裡,輕輕地摸了一下程泊辭給她的紙巾。
許迎雨忽然想起了什麼:「對了,開學的時候英語老師讓咱們去小書店買的那套金卷,明天就要用了,我寫到黑板上提醒一下大家。」
「我還沒買,上次去書店外面看到它貼了張紙說裝修。」孟韶道。
許迎雨說:「搬地方了,在南門外面那條街上。」
孟韶記在心裡,準備第二天早上起床之後過去看看。
可她這晚莫名其妙地失眠了,白天的雨彷彿下到了她夢裡,一閉眼就是潮濕的天色,她站在一班外面那條走廊上,程泊辭的眼眸漆黑如墨。
所有當時無法分心回味的細節都在夜深人靜的時分一一浮現出來,他穿在校服外套裡乾乾淨淨的襯衣,他每一個細微的神情,他給她指出臉上水漬時平靜的語氣。
孟韶不知道自己是什麼時候睡著的,只知道第二天早上自己錯過了起床的鬧鐘,醒過來的時候只剩十分鐘就要打早自習的上課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