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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淡淡地哂笑，望向他，臉龐被柔和的光籠罩。&ldo;其實不是那樣的，我寧願以為，大學裡的學習是為了塑造獨立的品格，是為了教會成年人發現自己的才能，並且勇敢地實踐，在以後的人生裡，不至於那麼渾渾噩噩。&rdo;

一時間，何昫陷入失神中，心裡竄出一股難言的驚悸，身體不由微微顫動。他長久地凝視著她，張了張嘴，又閉合，竟不知該說什麼。

良久，他輕聲喃喃，&ldo;是麼?&rdo;

身旁的人摸了摸頭，羞赧地笑了，&ldo;我隨口說的，估計最近雞湯文看多了。&rdo;

何昫輕笑。

出來待了有一陣了，晏秋說了聲&ldo;我們回去吧&rdo;，轉身之際卻意外碰到了身旁的裝飾花盆，腳下一勾，整個人直往下撲。何昫從側邊接住她，避免了尷尬的場面。

她回過身，正想道謝，可這才發覺兩個人離得太近了。她一抬頭，差點碰到他的下顎，像是舞蹈姿勢，親近曖昧。

氣氛微妙，她一時怔忡。錯愕之中，面前的人竟低下了頭，將要湊近了，晏秋身子一抖，回過神急忙把人推開。

嘴唇，好像……碰到了?她漲紅了臉，無措地撇開視線。

這算什麼?

&ldo;對不起。&rdo;她聽見了他的道歉聲，可還是渾身不自在，垂下頭緊盯著地面，&ldo;你，你喝太多了!&rdo;她只能這樣安慰自己，說著反身就走。

接下來的時間格外難熬，晏秋如坐針氈，整個人渾渾噩噩，尤其不敢去看何昫。

回到學校，終於迎來了岔路口，她連道別的話也沒說，低頭就走，身後的人卻在這時驀然出聲，&ldo;你&rdo;

她嚇了一跳，僵硬地站住，背著身，沒有轉頭，半晌，又聽見了近似嘆息的一聲，&ldo;沒什麼。&rdo;

晏秋幾乎拔腿就走，急沖沖地往前，卻又在橋頭和江湛偶遇。

她心裡一團糟，見到迎面走來的人，一時愣住，對方顯然也怔了怔。

江湛朝她身後望了一眼，收回視線，沒有說話。

她莫名的心虛，只聽對方搭話說，&ldo;剛從外邊回來?&rdo;

&ldo;嗯。&rdo;她找不到話說，想了想才道，&ldo;你呢?&rdo;

&ldo;實驗室裡太悶，出來晃晃。&rdo;他隨口應了一句，見她沉默，又主動開口，&ldo;待會兒去哪兒?&rdo;

&ldo;食堂吧。&rdo;之前幾乎沒吃下什麼東西，這會兒正巧能趕上宵夜。

江湛點點頭，&ldo;順路。&rdo;

哪裡順路了?剛才還是相反的方向。晏秋心裡腹誹，也不敢吭聲。

湖畔楊柳彎彎，沒有風，只呆呆的，一動不動，和白日裡輕飄的身姿截然不同。湖面波瀾不驚，月光鋪灑，顯得愈發深邃沉靜。

江湛兩手插兜，腳步懶散，偶爾偏頭瞥她一眼。

一路靜悄悄的，誰也不言聲。

&ldo;今天去外邊玩兒了什麼?&rdo;他忽然打破了沉默。

晏秋回過神，一板一眼地回答，&ldo;看了電影，還吃了飯，和社團裡的幾個人一起的。&rdo;

&ldo;何昫也在?&rdo;

&ldo;嗯。&rdo;晏秋點頭。

她沒想到自己還能這麼平心靜氣地和他講話，大概是心裡的芥蒂消除了不少。

走在路上，身旁的人格外沉靜，她不主動招惹，只陷入自己的沉思當中。

&ldo;在想什麼?&rdo;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