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頁(第1/2 頁)
夜裡山風吹,走廊的老燈泡亮著不如關了,黑黢黢中打下一片參差暗影。
毛月亮掛在樹梢頭,室內朦朦朧朧。
要換做白天,倪鳶聽見這些不靠譜的傳言是不會怕的,但現在,心裡還真有點怪怪的。
叢嘉死死摟她的腰。
「嘶,」倪鳶拍拍她,「放鬆點,我感覺自己無法呼吸。」
叢嘉試探地接了一句:「連自己的影子,都想逃避,baby你就是我的唯一?」還就唱了起來,王力宏的《唯一》。
偏偏還跑調跑到了青藏高原。
倪鳶一秒破功,什麼精神病院都暫且拋在了腦後。
貼著叢嘉,笑得整個人打顫。
夜深,查寢的老師出現在走廊上,做賊似的聽各個房間的動靜。
說話聲消失。
倪鳶就在各種驚疑不定的猜測,和不合時宜被戳中的笑點裡,度過了在漱石灣的第一晚。
不知什麼時候睡著了。
第二天「血手印」的事就有了下文。
一個老師破案了,認真研究了那掌印 ,發現是用紅色顏料畫上去的,壓根不是血。
叢嘉半信半疑:「我覺得那手印跟真的一樣,完全不像是畫上去的,不過我也沒仔細盯著看,瞟一眼就跑了。」
「畢竟是美術培訓學校,人家美術生比較厲害,畫個手印不成問題。」倪鳶說。
「為啥要在廁所門上畫這個,惡作劇嗎?」叢嘉揣摩人心思。
倪鳶隨口道:「總不可能是為了佔坑吧?」
「還真有可能。」叢嘉覺得林子大了什麼鳥都有,「一層那麼多間教室,那麼多人,女廁所內常年擁堵,說不定當初就是為了嚇唬人,好方便自己。」
「不管怎麼樣,真相大白了,上廁所不用提心弔膽了。」
「血手印」一案偵破,「精神病院」謠言也自動破除。
倪鳶在水池前搓衣服,鐵欄外的夕陽映紅了半邊天,橙色的光影倒影在湖面上。
叢嘉突然扭過頭來對她說:「衣服等下了晚自習回來再洗,現在我們去看湖吧?」
叢嘉已經摸清了門道。
前面有鐵門攔著,掛了鎖,出不去。但寢室後面的灌木叢裡有條路,能鑽出去。是班上幾個女生逗流浪貓,追著追著,偶爾發現的。
倪鳶看手錶,「我們有十三分鐘。」
她沖乾淨手上的泡沫,和叢嘉一起越獄了。
她們跑著去了湖邊。
夕陽像碎金,灑在她們身上。
湖對面是山,向陽的一面沐浴在光裡,背陰的一面呈現出幽深的綠意。
叢嘉問:「我能大喊大叫嗎?」
倪鳶說:「你一喊我們就得跑,主任肯定在後面追。」
叢嘉說:「他跑不過我們,也抓不到我們。」
兩人想像了一下那畫面,挺著啤酒肚的年級主任氣急敗壞追著她們跑,跑急了,頭上假髮說不定都得掉。
太缺德了。
兩人坐在地上樂,傻樂。
倪鳶撿起石子打水漂,能漂三下,叢嘉頂多兩下。
叢嘉扔完手裡的一把石子,「鳶兒,給你個驚喜。」
說著就把手機掏了出來。
「怎麼可能說不讓帶就真不帶,我沒那麼聽話,」叢嘉笑得很狡詐:「手機借你,要不要給弟弟打電話?」
倪鳶猶豫了,出乎叢嘉意料的說:「不要了。」
「今天打了,明天也想打,這樣不好。走之前都跟他說了半個月不聯絡。」
叢嘉評價一個字:「虐。」
倪鳶表示:「我要心性堅定。」
「我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