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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奶孃這段時間,感覺可好?」姜清筠絲毫不嫌棄落著些許灰塵的木凳,坐下後她直視著奶孃,眼神中卻不見笑意。
奶孃趕忙下地,「小姐您來了,怎麼不提前讓辛夷通知一聲。」
「沒人再您身邊看著,辛夷是越發不懂規矩了。」
「無妨,是我的意思。」姜清筠伸手扶起奶孃,微微側臉,「辛夷,你在院外候著。沒我的意思任何人不準進來。」
辛夷點頭,出去時順手關上了門,隔絕大半的天光。
「小姐,這段時間沒我在您身邊,辛夷她們沒做錯事情吧。」奶孃好不容易見到姜清筠,坐在她旁邊的木凳上,一臉關切。
彷彿還如同以前那般,她在姜清筠身邊,悉心照顧著她,事事親為又事無巨細。
姜清筠抽出奶孃握著她的手,「奶孃,屋子裡沒人,你也不用繼續同我虛以委蛇了。」
奶孃一愣,隨後強顏歡笑著,「小……小姐,您這是什麼話?奴婢怎麼沒聽懂。」
直到現在都不肯承認,姜清筠笑著搖搖頭,只是這笑容裡多苦澀。如果不是她切身經歷過上一世的背叛,她又怎麼肯懷疑從小就在她身邊照顧她的奶孃身上?
只是世事多殘酷,也不是她所能左右和預料到的。
「要我一件件數出來嗎?」姜清筠直視著奶孃,她卻捱不住心虛撇開了視線。
「在乾州時,我染了風寒是你做的吧。如果我沒猜錯,在你每日煎的藥裡,不僅減少了藥的劑量,還放了其他藥方上沒有的藥材。」
「好讓我風寒好得慢一些,遲些回京。」
「在連州客棧時,是你和戚雲荷串通,將我一軍。想讓我被戚雲荷所傷,之後再嫁給她哥哥,徹底把我留在連州。」
「事成之後,你就可以借戚家的力,回到京城和你的丈夫兒子團圓。是這樣嗎?」
姜清筠越往下說,奶孃便越是心虛。自己曾經做過的事情,被人毫無保留地攤開在面前。她低頭,卻仍舊為自己辯解著。
「小……小姐,您都是在哪兒聽到的謠言」
「呵。」姜清筠輕笑一聲,一手放在奶孃下頷,讓她抬頭。如果不是念著奶孃多年的恩情,她就不會對奶孃下手這麼輕。
「杜姨娘那塊禁步,如果我沒猜錯,流蘇是浸泡過絳蛇香的吧。」
「害怕有心人發現,你們才把絳蛇香分成兩部分。另一半放在婢女身上,兩種香混合,才能引蛇。」
她當初就覺得奇怪,杜姨娘無端送她一尾精緻禁步。後來她順水推舟把禁步送給姜清婉,緊接著就遇到了蛇。
直到拿回那半塊玉佩,讓人查驗過後她才知道,那尾禁步的玉佩和流蘇都沾染了絳蛇香。
絳蛇香,能使蛇開始狂躁,不分緣由地攻擊視線內的活物。再加上有人在背後以樂聲驅蛇,害人不過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也是那天她命好,在禪山寺遇到了謝尋,否則怕是還要再和那條青蛇糾纏好久才能脫身。
「奶孃,聽說你之前讓辛夷傳話,想要見我。是想和我說這些嗎?」說完,姜清筠鬆開手。
聽到姜清筠說完了全部的話,奶孃久久無法回神。她原以為,姜清筠是不可能知道這些事情的。即便最後功敗垂成,以她的能力都無法查探到真相。
她原以為,等到姜清筠到偏院,她同以前那樣一心一意地對她好,姜清筠就會放她出偏院,既往不咎。
卻不想她竟然早都知道了這些事情。現在對她而言,一切都完了。
這座偏院,她是出不去了。
「小姐既然都知道了,還想讓奴婢說什麼?」奶孃癱坐在木凳上,無力反問著姜清筠。
姜清筠沒有繼續問下去,重新坐回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