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遊戲的組織者,都在看著這一切。
看著這群心懷鬼胎的人們,在進行著自己的遊戲。
真正的贏家,從來都不是她。
晚餐結束後,所有人回到各自房間內休息,等著最後一天早上六點之後的集體搜證和公開討論。
留給付零的時間不多了。
停屍的角落裡屍蠅嗡鳴紛飛,有的在白布下、有的在白布外、有的停靠在周邊的牆上。
它們看起來十分悠哉,潮濕的環境和陰暗的角落讓這群小傢伙僅僅兩天就長的和嬰兒指甲一樣大。
白布下的屍骨會變成什麼樣呢?
付零沒有掀開,光憑藉這越發濃烈的氣味就能知道,這些蠅蟲都做了什麼。
白布旁的女孩站了很久,一言不發。
只是用著一雙頗為複雜的眼神看著白布下的逝者。
說不上憐憫、也談不到淡泊。
而是用一種帶有回憶色彩的目光,靜靜的瞧著就在自己腳下,長眠於地的中年女人。
思緒回到了多年前的那個雨夜,不知道是不是聽到了死者家屬們的嚎哭。
豆大的雨滴打在奶奶撐著的傘上,頗有一股搖晃不穩的意思。
而她,小小的她。
站在警戒線後,看著忙碌的刑警、勘察員、急診室醫生們在車輛與案發現場來回穿梭。
隨著地上擺放的黃色號碼牌越來越多。
雨,也越來越大。
那天,是她的生日。
奶奶用著非常抱歉的語氣安撫著:「麼妹,走吧,爸爸要處理案子。」
她揚眸,倔強的臉上分不清是被父親、母親爽約後的淚水,還是被風颳進傘下的雨點。
「今年,我八歲了。八年來,我從未和父母共用過一份蛋糕。」她說。
不僅如此,她的父母甚至連跟她說一句「生日快樂」的時間都沒有。
那融入雨夜的暗灰色束腰制服,閃爍的警燈、刺兒的鳴笛。
是全國人民最信任的顏色和聲音。
卻捆住了她的至親。
沒想到時隔十年後,她卻成了警戒線內的人。
付零垂眸靜默,也不知道該做些什麼。
身後走廊裡傳來一陣腳步聲,由遠至近,由輕變重。
她回頭,對方在她身後停下。
二者的影子疊在一起,變得扭曲拉長。
第19章 哆密酒店19
伯西愷從容端重的站在和付零的並肩處。他的身上還穿著第一天的那件西裝背心和白色襯衫,解開到第二顆紐扣。
領口擋住了光線,在他膚色上投出略深的影子。
付零瞧他一眼,沒有說話。
伯西愷頷首下蹲,掀開白布的一角,露出死者左手腕位置。
他的手捏著腕錶,輕輕一拽,把死者白色的手錶從已經乾癟的手腕上拽了下來。
付零看的心中惶惶。
而這個手錶就像是一個寄生蟲般,附在人的身上。依靠著人的生命作為電池,為它提供續航。
當人去世之後,才能摘下這個手錶,且手錶不會再亮起。
伯西愷蹲在付零不遠處,後背緊實且繃直著襯衫的每一寸衣料,使其完美的勾勒出衣服內的大背肌。
他捏著錶帶,來回的翻轉觀察著,卻發現和現實世界裡尋常的通話手錶沒什麼區別。
付零瞧見他站起,把手錶遞給自己:「你需要這個麼?」
「我想她的家人比我更需要。」付零答道。
話音剛落,付零又在伯西愷的臉上看到了那副表情。
那副隱藏在淺笑和內斂的成熟之中,是未知的心思